老爷子飘在半空中点了点头。
    “那你到底是谁?”江帜问。
    翟戈尊者道:“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夺舍也好、天意弄人也罢,你都是我们认识了一把多年的那个莫然。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正该弄清楚这枚偶阴玉珏和顾明田以及莫然的关系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莫然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带着一抹沉重的意味,像是壮士割腕一般的决心。
    他道:“我的真实姓名,是顾斐然。”
    “那个被顾明田亲手杀了的凡间的儿子。”
    “我死前不过才十三岁,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从未接触过任何修行界的人或者物。”就连传言中和顾明田寸步不离的冰魄剑,莫然也是第一次见。可惜,第一次见,那把在九州四海闯下赫赫威名的神剑,就抹了他母亲莫浅浅的脖子。
    “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我到底是莫然,还是顾斐然?顾斐然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仇恨,我决心不再用那个男人的姓,而是跟从母姓,又正好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唤莫然,我便认下了这个名字。”
    众人悚然一惊,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云姬和江摘月、江帜三个,脸色像是五味拼盘一样,什么情绪和表情都有,惊愕、震怖、好奇、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对于往事的好奇和唏嘘。
    只有翟戈尊者,面无表情,一脸深沉,十分淡定,让姜帜感慨,老丈人不愧是老丈人,化神期的大神就是见多识广,听到这等惊掉人下巴的不可思议之事都能保持住高人的一派气势。
    姜帜却不知,翟戈尊者已是被这种消息吓傻了。作为在场唯二的一个化神修士,翟戈尊者对于亡灵魂魄的研究也有数千年,近百年来与秦暝老爷子的一番探讨,对此更有了不少见解。他比在场所有活人都要明白,莫然这句话里面蕴含的真实意思,是多么的可怕。
    这里头有大秘密,而且堪称恐怖!要是放出去一丝半毫的风声,只怕隐藏在九州四海的那些老家伙们,无论人族正道还是魔道,甚至是妖族、巫族、灵族,乃至传闻中已经断绝了道统的鬼修,只怕都要来此,观摩隐岛的引阴阵法、切片研究偶阴玉珏的作用,甚至——是囚禁莫然,让他后半生都只能沦为化神修士们的一个试验品!
    翟戈尊者看向了半空中飘着的秦暝老爷子,问:“敢问秦暝前辈,您比莫然更早发现偶阴玉珏,在莫然之前,您在戒指里头干什么?您又是如何进入偶阴玉珏的?”
    秦暝老爷子微眯了眼,摇了摇头,一脸沧桑:“老夫本是该死之人,生前便落得个亲信徒弟皆背叛的下场,而且当年那场战乱,便是上界的大乘修士来了,只怕也得不了什么好。那孽徒们用了烈火焚身、业火烧魂,我如今想来,都觉得万分可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背后的苦楚和痛恨,又岂是在场之人能感同身受的。
    “我确信了自己是会陨落的,绝无生还的可能!那场战乱来得那么快又蹊跷,我还没做好万全之策,我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是魂飞魄散的,所以!我才会拼了万年修为送那个老老实实的小徒弟出去逃生,以求保全灵宗的一点香火和传承。”秦暝老爷子满脸笃定。
    “但是不知为何,我竟然活了下来。万千年来的修补魂魄,让我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直至四百多年前,我才慢慢地对外界有了一些了解。可这事,也来得蹊跷万分,当我彻底疏醒后,我认识的第一个后世人,便是原先的莫然!”
    秦暝老爷子喋喋不休:“之前的那个莫然还是个性子怯懦的孩子,天资禀赋都算不得出众,我曾在他睡梦中指点过一二,可惜毫不奏效!最后这孩子,果真也被他的族兄们欺辱至死了。后来,我再次感受到‘莫然’有了呼吸,死而复生后,就发现这孩子已经换了个人了。”
    “这么说来,莫然不是夺舍,而是借尸还魂?”翟戈尊者问。
    秦暝老爷子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翟戈尊者长叹一口气,恍然大悟。
    众人不解,齐齐看向他。
    不是莫然在说他和顾明田的那档子不得不说的事情么,您老过来插什么嘴?
    “这里面蕴含了大恐怖!这是世间的真理!”翟戈尊者大呼道,一脸沉重之色:“只要参透了莫然‘借尸还魂’、或者说是‘起死回生’的缘由,就算不能飞升上界,只怕突破境界和修为的限制,就此与天地共生、不老不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事情,倘若走漏一点风声,只怕不要不了一个月,不!只怕明天!隐岛、偶阴玉珏还有莫然,甚至是秦暝前辈,你们都会成为整个九州四海所有人修、妖修的目标!”
    “也不知是谁,能瞒天过海,从那群孽徒和背叛者的手中救下了秦暝前辈,又设计了得天独厚的隐岛,将秦家的后人迁至于此,妥善安排,以致于秦家的秘密和偶阴玉珏一直被秦家的人守着,无一个外界的发现,而且,秦家的族人也能伴随着隐岛,在这风云四起的最近一万年里风平浪静、和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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