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话,是先来了个家丁,陶吉如此慌张,肯定是府中出了事,想到此处,包伦招手,他身后的小吏上前。
    “你去让人看看尚书大人家中可是出了何事。”在点卯的时候,陶吉直接离开,这是擅离职守,被文官参一本,虽然不会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也会受到不痛不痒的口头训斥。
    这边陶吉一上马车,被管事派来的家丁和小吏都是坐在外面,小吏负责驾驶马车,陶吉盛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天逸好端端的在家里禁足怎会惹到三皇子?!”
    家丁身子被吓得一个哆嗦,他也知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少爷被抬回来后,管事就嘱咐了他这几句,让他来寻老爷,其他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
    还好是隔着一个车门,不然家丁怕是直接就能被吓出来,“小的不知,只是少爷今日下午不顾阻拦离了府,再回来就是这般模样了。”
    陶吉更是气怒,“没用的废物,回去领二十鞭子。”
    家丁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二十鞭子,他还是能够承受了,心里发誓,以后再有这样的活计他一定躲得远远的,肯定不做这倒霉蛋。
    小吏将马车赶的飞快,陶府与户部的路程本就不远,马车还没停稳,陶吉就直接从上面下来,陶府的管事也早就在门口候着,看见陶吉赶紧迎上来。
    一路走进府里,陶管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听完之后,陶吉急促的步子停下,一脚就踹到陶管事的腿上,“没用的东西,我不是说了绝不能放他出去吗!”
    陶管事没收住力,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心里发苦,他们一府的奴才,怎么能管的住主子,但也不能他一人背锅,苦哈哈的道,“本来少爷强行出府小的是拦住了,只是李夫人又出来吩咐,这也是拦不住的啊。”
    陶吉火冒三丈,“该死的蠢妇,不在老实在后院待着,这府里哪里有她做主的份!”
    陶管事心里面嘀咕,还不是您平日里宠信太过,才纵的那两母子,头眼朝天。
    不过这些他是不敢说出来,揉揉小腿又是站了起来,继续跟着陶吉身后。
    还没走进陶天逸居住的小院,陶吉就听到里面哭丧似的嚎叫,更是怒气冲发,这蠢妇还有脸哭。
    走到院门口,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身后还跟了两个贴身丫鬟,陶管事见到这位妇人,赶紧行礼,“小的见过大夫人。”
    那妇人正是陶吉的原配夫人,却在嫡子意外落水后,就进了小佛堂,再也不理府中事。
    陶吉知道原配怨他,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才在陶天逸生母李蓉床第之间的好言好语中,一时冲动之下答应将她抬成平妻,之后也是后悔过,只是已经说出去的话,自然不能后悔。
    这事传出去着实让同僚之间好好笑话了一回,之后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此后府中的下人多数只知道李夫人,都忘了其实真正的女主人还没死。
    陶吉看到原配,一股陌生的怔愣,随后下意识的出声就是满不耐烦,“你怎么出来了?”
    原配手中还转着佛珠,只淡淡瞥他,冷冷丢下一句,“既然老爷回来,那我便回去了。”
    之后也不等陶吉的反应,直接转身走了,陶吉最不耐烦的就是她这一点,要发火让人站住,就听陶管事弱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我让人请夫人出来的,少爷脚筋断了昏迷不醒,李夫人又只知啼哭,小的实在没法,只能先要了大夫人的牌子,去将钱御医请来。”陶管事冷汗泠泠,也不敢用袖子摸,他这个管事当的太难了。
    陶吉虽还是不满,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几步跨进院子,走进里屋。
    屋里钱老御医正为陶天逸看伤,耳边是李夫人不断的哭声,老脸皱成一团,心里摇头叹气,早就听说这户部尚书将妾室抬做了夫人,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耳边实在是被哭的心烦,钱老御医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不由出声道,“夫人你就别哭了...”
    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剩下的就被李蓉直接堵了回去,“我儿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哭几声还不许了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钱老御医被堵的面色不好,他本来就是个有脾气的,从太医院退休下来,一般人都还请不来,不过是因为这府里大夫人的娘家对他旧人有恩,他才来走的这一趟,既然这妾室如此不知趣,那就不看也罢。
    “既然如此,那令公子的伤请恕老夫无能无力,您还是请高人来医。”说着就收拾起医箱,站起身子的时候,还加了一句,“或是夫人再哭上几场,或许令公子的脚便能不治而愈了。”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满满的嘲讽,被一脚踏进屋子里的陶吉听个正着,陶吉一看来的既然的钱御医,赶紧留人。
    “老御医请息怒,妇道人家不知趣,您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这钱御医可是治这方面的好手,陶吉亲自出马,都请不来人。
    李蓉见到陶吉,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哭啼啼的就想往陶吉怀里去,陶吉脸色发黑将人直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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