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想过再和她有什么。其时一个是寡嫂,另一个是新帝是小叔子,她不是普通寡居,他们有着不可逾越的巨大身份鸿沟。
    她当时真的没有任何念头。
    她真的就想着守儿子好好过日子。
    可谁知后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真的很好很好。
    她一直都对他深信不疑的。
    就算两人再矛盾,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当初是真不想,可这搁在心坎里头的一个人这么苦苦哀求,她的心最后就没法硬起来。
    害怕,自责,羞愧,反复折磨着她。
    可她真的爱他,情感压不住。
    赵嬷嬷悲哭:“不该啊,不该!”
    当初她就该心硬一点。
    贵妃迟疑,害怕,犹豫不定,惶惶难安,是她舍不得看自己奶大的姑娘这般痛苦难安,更舍不得姑娘如花年纪守寡,从此孤寂一生。
    贵妃问她的时候,赵嬷嬷左思右想,最后说,要不,就随心吧。
    她就想自家姑娘快乐一些。
    她是个性情温柔的女子,本该遇个良人,幸福一生的。
    “不该啊,不该!”
    赵嬷嬷悲哭,当初她就该硬着心肠,阻止她的,“不该再一起的。”
    这么些年,没一个是好过的。
    大人是这样,两个孩子也是这样。
    “错了,是全错了!”
    不该在一起的,从一开始。
    赵嬷嬷哭,贵妃也是不容易的。
    忍不住迈出一步,她被骂了二十年,窃窃嗤笑,桃色绯闻。
    自己不快乐。
    两个孩子也不快乐。
    赵嬷嬷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萧迟怔怔的,他就想起自己,孤寂的宫墙,孤单单的童年,明面的鄙夷,暗地里的窃笑,各种意味不明的异样眼光。
    芒针在背,折磨了他十几年。
    个中感受,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怨过,恨过,为什么要生他?不生多好啊。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不该出生。
    可现在她死了。
    心空荡荡的像破开一个大洞。
    萧迟伤心,握住贵妃冰冰凉那只手,他哭了。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为什么不想想我?
    可今日今日这个局面,他也不知该去指责谁了。
    难受极了。
    心脏像被一只探进胸腔的手拧住,不断不断收紧,闷闷的,钝痛,梗得他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捂脸,痛哭失声。
    ……
    裴月明跟在后面进殿,一进来,就看见剪断还扔在墙角的一截素白绫缎。
    哭声阵阵。
    萧迟跪伏在贵妃床前,素来宽阔挺拔的肩背在颤动着,他在大悲痛哭。
    裴月明长长叹了一口气。
    眼下这事,她也没办法安慰他什么。
    但看着他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轻拍了拍他的背,她无声跪在床尾一侧,安静低下头。
    这种场合,让人心里格外难受,悲恸伤怆的悲泣太有感染力了,让人不知不觉有泪意,裴月明也没有忍耐,她也该哭的,抹了抹眼角。
    哭了有一阵子,可能是半个时辰,或者也没有,可能两三刻钟,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马蹄声直达妙法观的阶梯下,狂奔而上。
    皇帝来了!
    裴月明抬头去看时,“哐当”一声巨响,半掩的内殿门被重重撞开。
    玄黑云纹皂靴,一身海蓝色的龙纹常服,头发还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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