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殿内沉得像能拧出水似的,死寂,连不少在御书房伺候久了太监都不自禁绷起心弦。
    萧逸未见一丝惊慌之色。
    可见,他心理素质之强大。
    皇帝往后一靠,倚在御座的靠背上,很好,原是他忽略这个儿子了。
    确实忽略了。
    骤一回头,察觉了萧逸,再定睛一看,却发现不显山不露水间,他已经在工部礼部深深扎下根来了。
    不少人已以他马首是瞻,他在二部的影响力,并不逊色于萧迟在户部。
    除了母家弱点。
    若非母家不及永城伯府,否则,他当与萧迟并驾齐驱。
    不!
    不对,别忘了张怀信等人!
    张怀信等人的存在,显然这儿子是深藏不露的,谁知道底下还有多少个张怀信?
    皇帝往后一倚,烛光投下,眉骨鼻梁一小片阴影,他缓缓道:“你的病,痊愈了?”
    眼前的萧逸,肤色白皙微透红润,双目有神精神极佳,并不见半丝病态。
    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其实自那时起,皇帝就对这个次子生了一丝怀疑。
    朝上对东宫发起的攻击太猛烈了,声势之浩大,完全出乎皇帝的意料,他当时是大吃一惊。
    段至诚作为掌权近臣,三皇子母家,皇帝多年看重的同时,也是很关注的。永城伯府的势力,其实他心里是大致有数的。怎知一出手竟然半个朝堂都动了起来,这不对!他吃惊之余,一下高度警惕,又忌惮,也是因此反击才会这么迅猛。
    那一点思疑一直都在,但没想,原来是他!
    他这个素来毫不起眼的次子。
    萧逸拱手:“回父皇的话,得父皇赐药,休憩数日,儿臣已经大好了。”
    徐徐缓声,还是那个温润和煦的模样。
    静默片刻,上面传来碗盖刮蹭茶盏的轻微响声。
    皇帝端起茶盏,垂眸拨了拨浮沫,寂静的殿内,瓷器一下下轻碰脆响倍让人心弦绷紧。
    皇帝问:“张怀信等人是怎么归于你门下的?”
    也不废话,也不让对方迂回虚与委蛇,一开口切入最关键。
    这一点不但皇帝觉得不通,也是萧迟裴月明等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
    萧逸今年二十一,涉朝政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之前他一直居于深宫,触碰不了朝堂。
    张怀信等人,明显不是近两年才归附的。萧逸这两年收拢的是工部和礼部的势力,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而暗地里,他和御史台三省及其他部院接触也不多,这收拢的条件实在并不充份。
    还没入朝的萧逸,实在很难去收拢前朝人手。前有皇太子,后有得宠皇子萧迟,萧逸这二皇子小透明一个,人家凭啥投注你?
    甚至时间更往前一点,萧逸年纪还小,他就根本没有收拢人的能力。
    张怀信等人,以及其他很可能藏在水底下还有的人手,只能靠忠毅侯申元去收拢。
    可申元,皇帝左看右看,并不觉得他有这般能耐。
    萧逸除了工部礼部以外的势力,是怎么来的?
    他并不给萧逸回避推搪的空间,单刀入,直言逼问。
    御书房内静谧片刻,萧逸笑了笑:“不过是母妃旧年的恩泽罢了。”
    他抬头看皇帝:“父皇,您还记得我母妃吗?”
    淑妃?
    年代久远的一个妃妾,骤然说起,皇帝微微一愣。
    模糊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庞闪过,螓首蛾眉,酷似段贵妃六分,只其余四分早就记不真的,余下六分也被段贵妃的面庞覆盖,记忆朦胧早想不起来了。
    皇帝也不会刻意去想。
    正主归来,哪里还有淑妃的事?他对段贵妃心虚得紧,更着意忽视处处遮掩,之后病逝,多年下来早就遗忘了,若没人特地提起,他还真想不起她。
    微微一愣,回神,雷霆雨露皆君恩,萧逸这询问让皇帝感觉到冒犯。
    萧逸的回答更让皇帝感到敷衍。
    淑妃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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