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诚段至信颔首,这和他们先前议定的战略一致。
    段至诚叮嘱:“那朱伯谦素来谨慎,切莫躁急反让他钻了空子。”
    “嗯。”
    萧迟想起一事,顺带提提:“今日父皇说,打算遣个人去巡巡沿河诸州,有意想叫我去。”
    “那不错。”
    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地方当然好,否则只靠卷宗,总会有所欠缺。
    裴月明心里也赞同。
    该议论的都七七八八了,最后难免提两句杨氏的死,段至信站起身活动一下腰颈,说:“短期内,陛下该不会给太子再娶妃。”
    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个,皇帝该短期内不会再想给东宫重新添一个大助力的。
    至于后续,看情况。
    正如他们。
    也是在不断根据局势调整策略。
    “好了,我们回去了。”
    殿门开了,王鉴桃红送茶进来,段至诚摆摆手不用,他们得回去了,老太太睡得早,他们赶回去看看。
    萧迟也要去,被段至诚按住了,“夜了,这一来一回都宵禁了,明天再来就是。”
    萧迟并裴月明送二人出殿门,萧迟接着往外送,裴月明站定,跟在她身后的桃红小小声问:“主子,太子妃娘娘真的薨了?”
    她不可思议,惴惴,之前见还活生生的一个人。
    说到这个问题,裴月明默了默,她点了点头。
    由于萧迟,她知道的得比段至诚段志信还要多一点,毕竟有些皇家丑闻,哪怕是舅舅也不好外传的。
    杨氏是自焚而亡的。
    在杨家满门男丁抄斩,妇孺孩童被流放的次日黎明,烧毁了东宫最后面设为佛堂的一个小偏殿。由于偏僻,等火扑面房子都差不多烧透顶了,据说焦干只能勉强辨出人样。
    她一下子从一个高门贵女太子妃变成一个罪臣之女,还是侵吞赈灾款的巨恶,太子妃的位置已经坐不稳了,就算不死,后续也举步维艰。
    所以她选择了自杀,她大概是想给她儿子粉饰太平吧,否则她儿子这嫡子之位将会非常尴尬。她及时“病逝”,就能抹去这些尴尬。
    对,杨氏死的消息还没往外放,只称闻讯病倒,等后续再“病重”。
    上叙这些杨氏心态,是裴月明猜的。她猜,这里头甚至可能还有萧遇的冷眼甚至暗示。
    就算没有,这人寡情薄恩也肯定了,但凡安抚承诺一下,杨氏也不会走上绝路。
    再立场相对,也不免恻然。
    皇权之下,粉身碎骨只是悄然之间的事,哪怕尊贵如人上人的太子妃。
    “好了,别想了,我们管不着,也不关我们的事。”
    深呼吸几下,她安慰两句桃红,她看见萧迟折返了,便迎上去:“行了,我们回去用膳吧。”
    ……
    裴月明摇了摇头,也不让自己再多想。
    嘉乐堂院门一阵繁杂脚步声,是萧迟回来了,“舅舅他们走了?”
    萧迟跨进院门,她就迎了上去,拐弯一照面,谁知他骤刹住往后一缩。
    连退了两步,再站住脚。
    “……”
    裴月明:“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缩什么缩?
    萧迟:“……没什么?”
    莫名其妙。
    裴月明白了他一眼:“好了,夜了,快回去睡吧!”
    “……”
    于是,两人就直接登辇,返回嘉禧堂了。
    卸冠卸钗环,解衣洗漱,都是伺候惯了,王鉴桃红等人非常麻利,一刻钟上下就妥了,放下帐子吹灯,福身鱼贯退出。
    裴月明站在槛窗下的大妆台前,侧头看着镜子顺头发。萧迟则坐在另一侧的罗汉榻上,他端着茶盏貌似在喝茶,偷瞄了几眼她。
    怪怪的。
    小文子说她喜欢他。
    简直石破天惊,萧迟当时茶花都给掉了。
    花房精心养出来的一盆名品十八学士被摔了一个稀巴烂。
    吓到他了!
    怎么可能?
    没那回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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