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姐姐计划吗。
    董谦玉有些懵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霍承纲对他说过,他不想霍骄以为,他救她出来,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流孤堂可以利用的棋子。
    加上姐姐对过去的阴影。
    霍先生有意不让姐姐直面楚王和鲁王。霍先生什么都不曾告诉她,所有计划都是自己在默默盘算。姐姐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董谦玉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心情复杂难言,他和姐姐是亲姐弟,亦是自幼姐姐背着长大的。如今还不如个外人和姐姐亲密,心里有些妒忌吃醋。
    他是该夸姐姐聪明,还是该夸姐姐太过了解霍先生。连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揣测出动机和目标?
    董谦玉默默无言,对着凉了的汤饼丧失胃口。
    *
    建极殿外,霍承纲穿着藏蓝色内造府太监服进了内阁大殿。汪阁老举着拟定好的圣旨感慨,伸手端茶摸了半天没摸到茶碗。一转头,是个生脸太监。
    正欲惊恐呼救,汪阁老看见太监身后的霍大人。霍承纲捂住小太监的嘴,手刀砍晕他。将人交给门外审讯。
    霍承纲君子有礼,彬彬道:“汪阁老受惊了。”
    “不碍事不碍事,霍大人怎么有空过来。”汪阁老临危不乱,很快平静下来。嘴上虽然这么问,手上已经诚实的把圣旨交给霍承纲。
    皇帝禅位,霍承纲此时过来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检查禅位圣旨。
    汪阁老曾和太子达成盟约,将幼子托付给太子,由太子妃保媒。和礼部侍郎薛维家的幼女薛明珠结亲。有这层投诚关系在这,没想到太子还是放心不下他。
    汪阁老最上不说,心里有点泛凉。
    霍承纲推回圣旨,当着汪阁老的手腕道:“不必了,我来不是为了此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汪家既然已经站队,霍承纲又何必在这里凉老丞相的心。
    皇上圣旨已下,霍承纲想检查、想重撰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笑了笑,放低姿态,亲切又郑重的道:“此番前来,却有一要事委托汪老。”
    *
    京郊别院,层层护卫林立,箭弩对峙。百余名护卫死死护着老越国公三人。老越国公神情严峻,一墙之隔的耳房是陈瑾痛苦的呃声。
    楚王的人踢了黄文尧一脚,冷笑一声。黄文尧硬是抗住,没有哼出一句。为首将领觉得好无生趣,端来煤炉和烫铁,用刑罚的手段烫在黄文尧身上。猛烈的刺激和痛苦仍然没有让他开口一句。
    黄文尧额头密汗滚滚,刚才他已经耐不住疼痛,不自觉惊叫出声。吓到陈瑾了。
    昨夜入夜,黄文尧刚和衣睡下,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带致此处。先前他还不明白情况。不知道这一切所图为何。
    直到阴恻恻那烙铁的那个人,对宅邸里喊话,“陈小姐,你就是不顾自己的生死,也不顾情郎的生死吗?”
    黄文尧赫然一惊,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
    陈瑾呜呜咽咽的趴在门槛处,伤心欲绝的嘶喊。房间大门紧闭,她被霍承纲的护卫死死压着。陈瑾宛如小可怜的趴在地上,孩子般无助,却最终没有挣扎出门口。
    只是趴在戳穿的窗户纸面前看着,静静的凝望着。喉咙干痛嘶哑,心口如窒息般揪在一起。
    元熙二十一年,涿州陈家事变。哥哥陈棠和她一块入大狱。陈瑾是亲眼看着那些人怎么折磨她哥哥的,作为陈颉血脉的陈棠尚且在皇命之下不得好死。乱伦之女的陈瑾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陈瑾至今还记着兄长炙热滚烫的怀抱,铁臂般的禁锢。分明没有习过武的小国公陈棠力气大的惊人。陈瑾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嘶吼,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只是害他挨的鞭子更重些,受的痛苦更多些。
    当时陈瑾还以为是霍先生代替哥哥入狱,一想到他要死了。心里难过的要命,在他怀里小声啜泣,“军师,对不起,我当初不是故意拒你的。我,我已经对黄文尧芳心暗许,实在分不了半颗心给你……许是因为你和哥哥长的像,许是因为你待我太宽厚,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实在对你产生不了一点爱慕之情。”
    小国公陈棠低低一笑,受满鞭伤的胳膊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重重倒下,尸体砸地。陈瑾从不知道哥哥是那么沉。临死前,哥哥在她耳旁道:“你是对的,霍先生的确是你哥哥。我不忍心让他代我受罪。”
    混乱中,陈瑾来不及理清头绪。狱卒奉皇命而来,扒开她身上守护她的哥哥陈棠。就要对陈瑾用刑,千钧一发之际,黄文尧赶来了。
    后来的事陈瑾就不知道了,或者说记忆混乱了。——她疯了,一想起来监狱那段过往就生不如死。
    两年后,相国寺再见到霍承纲。陈瑾脑子里只有哥哥陈棠的一句话,“……你是对的,霍先生的确是你哥哥。”
    她噙泪望着与哥哥相差无几的那张脸,乳燕投林般扎入他的怀抱,亲昵的叫了声,“哥哥!”
    原本还迟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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