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一点都不意外。他凝视着华锦萼,心中暗流涌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华锦萼很狡猾,像披一张羊皮的小狐狸。明明有着凶狠的利爪和尖牙,偏偏要装出温驯可爱亲人的样子。
    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偷鸡吃。还不忘在主人家装出可爱讨人欢心的模样,用自己毛茸茸的头顶去顶主人家的掌心。
    霍承纲是真的想扒下这层皮呀。真的,想啊……太想了。
    可直到华锦萼侍寝,霍承纲才恍然意识到。这只小狐狸并不属于他,它的主人另有其人,能抚摸它“温驯”皮毛的也另有其人。
    霍承纲感到左右为难,一方面他担心华锦萼伤害到太子,一方面又微微有着男人的不甘心。可追根究底,他也说不清自己在复杂些什么。
    华锦萼被霍承纲盯得头皮发紧,她故作风轻云淡道:“本宫就如此貌美,让霍大人挪不开眼睛?”
    霍承纲称赞道:“确实美矣。”
    华锦萼无语凝噎,一双灵澈动人的鹿眼,在一瞬间些呆滞错愕。
    霍承纲后知后觉的想到,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怎么能长一双清澈的鹿眼呢。她应该生一双狐媚的吊凤桃花眼才是。
    不过这一惊一乍的性格确实像只受惊的小鹿……但是这精准模仿流露出来的小鹿性格,又像狐狸的狡猾了。
    华锦萼很会拿捏自己的情绪,当她戴上某个面具时,她总能恰到好处拿出最合适的反应和情绪。
    霍承纲忽然坏心的想要吓唬吓唬她,沉吟道:“君子?从古至今少见顶天立地的真君子,多是道貌岸然的伪小人。君子的面目经不得扒,细细深究,内里全是龌龊。我看此人还是要不得。”
    华锦萼一口老血,险些没被霍承纲噎死。
    这个夹着尾巴的大尾巴狼。你才是伪君子,你们全家都是伪君子!
    郭璟那么个刚正不阿,坦率真诚,富有同情心的人。是这天下最能担当起君子二字的人。温润君子,翩翩公子,活脱脱说的就是郭璟。
    华锦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始终铭记着华锦萼娇蛮却识大体的性格。勉强露出微笑道:“看来,霍大人是被伪君子,真小人伤过呀。”
    华锦萼道:“如此,可万万要不得。霍大人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那郭璟是真君子伪君子我不清楚,不过霍大人若是为了一己偏见,一叶障目,本宫私以为,这样不好。”
    霍承纲忍着,都快笑破肚皮了。
    看透华锦萼的面具之后,他能很轻易的发现华锦萼的有趣之处。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有趣浸淫着鲜血,弥漫在血腥的杀戮中。霍承纲的心就有些迫不及待,笑破肚皮的欢乐一扫散,整个人只剩下沉重。
    他想改变这一切。
    华锦萼……不,或者应该叫她桐盈。
    霍承纲心中对桐盈有着不一样的期待。转眼一想到华锦萼已侍寝,霍承纲心中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他不明白这个情绪属于哪里。
    也许是他讨厌脱离掌控的感觉,也许他只是管的闲事太多。
    霍承纲将这股陌生的情绪归结于,自己大仇不能得的报。对桐盈董谦玉这样的姐弟家族小事,有着太过强烈的掌控欲。而这股掌控欲一而在再而三受到挫败,让他心中感到不满。
    “霍大人,霍大人?”华锦萼唤道。
    这次霍承纲沉默太久了,久到华锦萼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仔细回忆了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发现并没有什么漏洞。方才放心的叫醒霍承纲。
    霍承纲从思绪中蓦地被拉回来,他对华锦萼笑道:“侧妃娘娘说的是。”
    华锦萼不以为然,她偏头问他:“我方才说什么了,你就说我说的是。”
    霍承纲自然是答不上来,华锦萼便得意的笑。
    霍承纲又凝神看了一会儿,华锦萼清澈的笑容。他情不自禁的问:“娘娘,想过家吗?”
    华锦萼微愣,不知道霍承纲怎么忽然问她这样的问题。她斟酌道:“还好,从前在家,我就和二婶婶最亲,如今二婶婶时常来看我,我也时常能见到二婶婶,并不觉得如何想家。”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补充道:“偶尔还是会有些想的。霍大人呢?”
    “什么?”
    “你会想家吗。”
    霍承纲忽然被如山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只觉双肩扛着千斤般的重山。他忽的松开华锦萼的胳膊,逃一般的,道歉离去。
    “时候不早了,下官先行告退。娘娘万安。”
    不知是不是华锦萼的错觉,华锦萼总觉得霍承纲的背影有些狼狈,有些沉重。好像吊着……人命一般的沉重。
    霍承纲离开宫后,换了一身便服,去了教坊司。教坊司的人很是意外,詹事府的人每逢初一十五才会探望两位陈家姑娘。今天才初七,怎么詹事府的人又来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教坊司的人也不敢对太子无礼。恭敬礼貌的放霍承纲进去了。
    “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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