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你才被阿娘抛弃
    了……你笨……”
    “小丫头性子这么厉害,不过还没你娘亲厉害。”新阳被孩子骂也不介意,不觉将这个小魔王与阿姐对比。
    当年先王后去世,阿姐能将霍氏骂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让人打一顿来消气。
    这个小丫头还是欠缺了些,她摇了摇脑袋,与阿软低声道:“我们千万不能生这么一个魔王,降服不了。”
    周昕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腰,痛得新阳一声低呼:“你想生也可以的。”
    “胡说什么,也不想想大长公主是什么性子,女儿肖其母,你的孩子最多也是笨的。”周昕开口打击新阳,昨夜回去唠叨整个晚上都是要生孩子,又嫌弃郡主性子不好,本就不是她生的,自然会嫌弃。
    谁的孩子谁会喜欢。
    ****
    孩子一哭,无人能哄得住,新阳听得脑壳子都疼,只盼着小魔王消停些,谁知她就是不肯听话,哭得眼睛通红也要哭。
    她说哭人家,又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半哄半威胁地安慰人家:“再哭就不好看了、我带你去行宫玩,可好?”
    “不好、我要和阿娘去……”
    “你阿娘不会带你去的,你去了就是累赘,那里不是你喜欢玩的,你别指望她会带你去,只有我会带你去的。”新阳苦口婆心地劝着,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一说,孩子哭得更加厉害,方才还能说几句话,眼下哭得都不肯答话,一双小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
    周昕都不知该如何说新阳,刚刚的话哪里是哄孩子,嫌她哭声小了才是。她扶额道:“你不说话,她指不定就不哭了。”
    “我没有说错啊,去行宫之地本就是闺房情趣,带一孩子作甚。”
    “那你有必要同她说这么清楚吗?”
    “肯定要说清楚,免得给她希望,到时不带她去,岂不更加伤心,你瞧她这么机灵的样子,拿假话能哄得了吗?她如果笨一些,拿话哄骗也是可以的,你骗孩子也要看一看她信不信才是。”
    周昕一时间竟不知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怎么了这是?”外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新阳抬头看去,大大松了一口气,没有开口说话就见小陆清一步步蹭了过去,哭声更加大了些。
    约摸可称是震耳欲聋。
    新阳摇了摇脑袋,长叹一口气:“她比当年太子哥哥还会哭。”当年太子半日不见阿姐就哭得东宫宫人不敢抬首,女儿像舅父,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楚染今日出门颇早,城门一开就领着人出去,为的是早些回来陪陆清,本以为很早,不想回来还是看到乱糟糟的局面。
    她没有陆莳那般的耐心,岁月更迭中已然失去原来的初心,看着怀中哭泣的小人,总会时不时地想起过世的胞弟。
    世有千万条路,他偏偏选了一条死路,将所有的罪过推到先帝身上,让他背负杀子的罪名。
    百姓不知情,只当他们楚国的皇帝心狠如斯,连自己的亲子都不肯放过,口笔诛伐,谁会知晓那是太子自己谋划。
    他若没有中.毒,至少可登上皇位,看着楚湛长大,就算看不见他娶妻,也可亲自教养。
    陆相再好,终究不及亲生父亲。
    她亦在等,等陛下亲政,足以自己掌权,到时与陆相回封地。
    她以陆相性命起誓,如何都不能破。
    陆清哭声渐挺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仰视着自己的娘亲:“你与阿娘昨夜不见了,清儿敲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阿娘说话不算话,她是骗子。”
    “对对对,阿娘是骗子,以前就经常骗娘亲,现在就来骗你了,既然是骗子,那就不要她了,以后也不要喊阿娘,就喊陆莳。”楚染顺着她的话去哄,眼角带着笑,这般的岁月有了孩子,总觉得过得快些。
    她希望更快些,快到明日就是陛下亲征的时日,她卸下一切包袱,远离郢都城。
    这样权倾朝野的时日,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折磨。她也曾对权利的向往与渴望,经过先帝一死,她彻底明白,权亦是罪。
    新阳淡定地咬着菱角,她好久没有吃到过相府里的吃食了,裹了蜜糖的菱角又甜又脆,她咯吱咬了一口就听到小郡主哼唧的声音:“阿娘怎么骗你了?”
    “她骗了我,才有你。”楚染不想一句话就哄好了孩子,眼光扫过新阳,“我已让人去行宫打扫,再过两三日你们再动身过去。”
    新阳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自己去就好,我带了些小玩意过来给郡主玩。”
    “也可,她不太爱玩这些,陆相请了女先生,不日就玩过府教习她启蒙,我也正好歇一歇。”楚染道,她也是被缠得没有办法,陆清日日黏着她,有时晚上也要挤一张榻,睡觉不老实,赶走陆相,她自己睡得很快活。
    新阳不懂教养孩子的问题,宫里的皇子也不过五六岁就要开始启蒙,只当是习惯,只周昕感应到不
    对:“是否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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