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瞅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没有多加在意,咬在口里就微微皱眉,楚染笑得开心,陆莳道:“鱼咬钩了。”
    楚染一惊,忙去拿鱼竿,一拎就将鱼拎上来了,上岸后就掉下到草地上,来不及去捉,就见十五后腿一蹬,整个猫身扑了上去。
    还没看见鱼身多大,就被十五吃了。楚染顿时无奈,道:“今日钓到晚都没有一条。”
    陆莳将鱼饵又抛回了湖内,湖面荡漾,波澜层起,云梦泽内寂静而凉爽,是一处夏日避暑的去处。
    楚染在剥着莲子,外头的婢女走来,言道:“灵祎公主问殿下可要去泛舟,此时日头还不大,待午后就不能去了。”
    “不去,告诉她,我身不爽,就不去了,在这里垂钓,问她可要过来。”楚染头都不抬,十五吃完了鱼,就过来接着扒她腿,塞了一个莲子到它嘴里。
    十五咬了两口就吐了出来,双手抱着头,吐了个干干净净。
    楚染作弄完陆莳后,又将目光落在大猫身上,十五溜得快,蹿入草丛里,没了动静。她剥完莲子后,让人给新阳送了些许,剩下的用荷叶装着。
    午膳让人送到这里来,新阳嚷着要吃八珍面,小厨房就送来了一碗面,还有荷叶里包着的排骨,荷叶与排骨的香气夹在在一起,令人垂涎。
    楚染拿了空碗过来,分了陆莳半碗面条,剥了一份荷叶排骨,放在她面前,自己喝着面汤,道:“近日陆相可忙?”
    她数日未曾理会过朝堂上的事,太子身体好了许多,也不让她担忧。恒王被陛下猜疑,霍家原本准备给恒王做侧妃的霍茯,也被送去和亲。
    无事不贴心,她也不用多加关注。
    梦里梦到的事,几乎都是照着相反的方向进行,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问什么,陆莳答什么,无一不答,让她懂得朝政,不会因消息闭塞而跟不上外面发生的事。
    她听话地将所有人都放了进去,几步不留一人,她对她的依赖也更加深了些许。
    用过午膳后,外面的太阳大了很多,林间多了几分燥热,楚染待不住了,拉着陆莳回殿去休息。
    寝殿四角搁置冰块,清凉让人困乏,她不知陆莳会不会睡上片刻,欲问时却见她将那些花样都收了起来,自己提笔作画。
    她提着精神,坐在一旁看着,昨日一夜没怎么睡,又早早起来了,闹了晌午,就撑不住了。
    殿内仅二人,又怕旁人过来偷窥,门窗都关了起来。
    楚染心中安宁,陆莳在旁,心中竟是半点都不怕,伏案就迷糊着睡了过去,嘴里还不忘与陆莳说着话,嘀嘀咕咕了会。
    陆莳笔尖一顿,回身去看,楚染只露出半张白玉似的脸,唇角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俯身凑过去,想听清楚染说什么,近了就看清她额头上细腻的肌肤,乌鸦鸦的鬓发散了下来。
    她伸手将鬓发理顺,手触碰到藏在发髻下小而薄的耳垂,仿若是是一块白玉。
    陆莳凝视,视线不移,她抿紧唇角,楚染嘟哝了会,就没声了。
    密林之内时,楚染作弄她、作弄十五,都是一时嬉闹,都是以前不曾有的,她欢喜之间又觉恍然。
    她摸到楚染的手,轻轻碰着,殿内无人,头顶悬空,白日阳光,极似世间仅她二人。
    陆莳心中揪然,微微俯身,唇角轻轻碰上的她的耳垂,只轻轻一碰,不敢再动,怕吵醒了她。唇角间带着她的温度,心中亦是如此。
    她情绪内敛,哪怕无人在,也生生止住。
    等楚染醒来的时候,陆莳将花样都已画完了,一池碧莲,旁边一人儿站在水里采莲,只看见背影,不知容貌。
    她看到碧色,道:“不是说不用碧色吗?”
    “几点罢了,多绣些莲花就好。”陆莳顿了顿,将花样收起来,又恰当地添一句:“也可加些莲子。”
    楚染睡得很舒服,就是胳膊有些难受,她自己揉了揉,看着外面的时辰,一日就过去了。她想了想,问陆莳:“陆相何时走?”
    晚上走的话,宫门下钥,是出不去的,昨日那个时候离开的话,也是可以的,就怕被灵祎发现了。
    陆莳道:“五更再走。”
    五更的话,就算是明日清晨了。楚染点点头,站起身,活动筋骨,猜测着时辰,新阳要过来了。她每日来两趟,早晚各一次。
    寝殿就让给陆莳,免得新阳过来扰她,就与她商议道:“我出外走走,免得新阳过来。”
    “好。”陆莳抬头,翻开案上一册子,是楚染平日里看来打发时间的,前朝旧记,楚染看的多是这类的书籍,枯燥而无趣,她看得有趣,下面还有许多注释,自有心得。
    楚染转过拐角就看见新阳过来,衣裳换了,发髻上的簪子也是,上面点缀着金刚石,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明妃哄人,确实有一套。
    新阳过来时扬了扬脑袋,乐道:“阿姐,你看好看吗?”
    拦到人后,楚染拉着她去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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