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相。”楚染怕她出去乱说话,先给否认了。
    新阳摸摸自己的脑袋,“那是谁?”
    楚染不答,恰好婢女端着点心过来,她夺过来就塞到新阳手中:“多吃些,不要乱问。”
    “不问,阿姐,我听人说宫外的东西很好吃,桂花鸡、新记的糕点、南门还是北门那里是茉莉浇酒也的不错。”新阳一脸向往,报出口的都是郢都城内有名的吃食,想必是听旁人说的。
    她见楚染没有反应,就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阿姐,你带我出宫去吃这些东西,我就告诉你如何哄你那个喜欢的人,可好?”
    楚染已然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理她,新阳从小到大就晓得吃,看着是皇家公主,金枝玉叶,实则过的不如寻常人家的姑娘。
    好在她自己看得开,受尽白眼也不觉得委屈,整日里念叨的最多就是吃食。
    她念叨一阵后,就发觉没趣,自己抱着点心坐在廊下,没过多久,就见陆相掐着时辰过来。她眼睛眨了眨,道:“陆相,阿姐惹你生气了吗?”
    陆莳见她一脸纯真,嘴边还沾着糕点屑,不像是来试探的,回道:“未曾。”
    新阳不解,不敢再乱说话,心虚地跑开。
    她慌慌张张,可见心中藏着事,陆莳猜出些许,欲往前走的时候,内侍匆匆道:“王后来了。”
    太子在章华台议事,王后来这里,定是找楚染的。
    内侍话音方停,就见王后领着宫人走来,她走下台阶去迎。
    王后脚步停了下来,见到陆莳立于阶下,上下打量一眼,她还未曾说话,灵祎就从她身后走出来,眼睛亮闪闪地发光,笑吟吟道:“陆相也在,阿姐如何了?”
    “臣方来,并不知晓。”陆莳道。
    确实如此,王后掐着时辰过来的,也未曾多言,往殿内去。楚染方躺下,听到内侍的声音后,起身出来迎接。
    陆莳跟着王后一同入内,王后居上座,扫了一眼楚染脸色,道:“新平伤口如何了?”
    “大好了。”楚染谦虚道,余光扫了一眼站在陆莳身旁的灵祎,脸色沉了沉。
    “本宫瞧你活蹦乱跳的,想来可以出宫回府了,东宫毕竟是太子居住之地,你这般于理不合。”王后语气不善,好整以暇地看着陆莳,就看她会不会出声帮新平。
    楚染微笑地看着王后,不着急、不生气,在下首寻了座位坐下,笑道:“王后心中不服气,拿我撒气了?新平也不是泥巴捏的,这里是东宫,你让我走,我就走?要不要去阿爹面前理论一番,新平是伤了,哪怕是回东宫小住,您也不能这般赶客。”
    “太子要选妃,你久住东宫不合适。”王后言辞冷厉,她是后宫之主,还怕一未出阁的公主不成。
    她无理取闹,楚染也不打算讲理,反吩咐婢女去调盏花露来,大有与王后详谈的道理,“王后欺负我也无用,恒王兄惹了大祸,令武将们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您难不成就不急,大把时间来与我纠缠,有何用?”
    武将幼子陆陆续续地在回京的路上,距离近的还有半月就会入郢都城,王后这时回过神来才知落入陆莳的圈套里,气得数日都睡不着觉。
    灵祎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但见阿娘与阿姐说话,就想悄悄拉着陆相出去说话。她走至陆相身旁,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陆莳回神,欲说话时,却听楚染道:“灵祎,你可曾问了王后,何谓瓜田李下?”
    殿内伺候的宫人不少,听到新平公主冷言,识趣地退了出去。
    再次听到这句话的灵祎顿时小脸惨白,拽着陆莳的手背到身后,无措地解释道:“我与陆相说句话罢了,阿姐勿要多想。”
    “我只是与你说说道理罢了,有何话要拖着陆相去外面说,就不能告诉我?我与陆相早就定亲,你二人这般暧昧,旁人如何想我呢?”
    楚染步步紧逼,语气较之以往也冷下来许多。灵祎脸色通红,脚步徐徐向外挪了几寸,心中微不服气,道:“阿姐,我没有与陆相暧昧,不过就是几句话,新阳她们与陆相也常说话的。”
    陆莳却道:“殿下慎言。”
    这句殿下慎言也不知说的哪位殿下,楚染好整以暇地看着灵祎,唇角含着笑,转身看着王后,讽刺道:“王后有时间何不去教教女儿,旁人的东西再好,也是有主的,恬不知耻地凑上去,不觉得丢人?”
    “你放肆!”王后一掌拍着案几,眸□□火,无法容忍新平这般侮辱的话,“你自己小肚鸡肠,今后陆相与旁人说几句话,你也要喊着瓜田李下?”
    “说几句话?未免话多了些,看来王后也觉得此事无妨,且问问灵祎自己对陆相是有心还是无心?”楚染的性子带着不可容忍,有自己的骄傲,灵祎一再触碰她的底线,便不能忍了。
    就算是与陆莳保持距离,这般不给她脸的事,容忍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她知道陆莳是好的,这般忍着灵祎放肆下去,好的也会变成不好的。她既已下定决心去和陆莳好好相处,就不能让别人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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