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自然千好万好,胜过旁人。”楚染马屁拍得极好,在一旁食案后坐下,饮了杯果酒,微蹙眉,宁王叔真是快活,清早便饮酒。
    她皱着眉头,宁王却极为恣意,他体态臃肿,大口饮酒道:“今日唤你来,也无甚大事,晓得你明日生辰,给你送份礼,这个伶人喜欢不,王叔送与你?”
    “您、您莫开玩笑,赶紧换一样,把这么个伶人带回家,侄女哪里有好日子过。”楚染脸色红了起来,她这般做来就等于打了丞相的脸。
    宁王啐她一声:“真没出息,个把伶人把你吓的,王叔还会害了你不成,平日里就不赏曲听乐?一人觉得太显眼,本王给你多送几人,旁人就不会在意。”
    楚染一时没明白过来,茫然道:“王叔,送一人与多人有何区别?”
    “你个傻丫头,你领一人回府,旁人只当你回府金屋藏娇,多人就不同了,哪家不会宴饮办席,歌舞是定然有的,那么多伶人都是为宴饮的。”
    人情世故,楚染当真不懂,她托着腮帮子,去问宁王:“那王叔送我十来人,带回府再调.教一番。”
    在云梦泽时,陛下宠信伶人,回宫后就封了位分,或许她可走这条路,然宁王叔的人不可用。
    宁王一听她要十来人,吓得酒杯都端不稳,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王叔这里统计不过几十人,你这是挖我的心肝,没有、没有。”
    楚染一笑,跑到他跟前,给他捏捏肩,讨好道:“一个也是送,十个也是送,您莫要小气,回府给您送些曲谱来,可好?”
    “曲谱,你那里能有什么曲谱?”宁王不信,楚染立即道:“有的、有的,好似有个前朝孤本,是个大家。”
    她是没有,在陆莳那里瞧过一眼,横竖她也用不来,不如送给宁王叔。这里的伶人体态优美,确实极好。
    “也可、也可,你待会自己去后院挑。”宁王信了,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座位,打扰他看舞。
    楚染听话地回到座位上,方坐稳,丞相便来了。
    她来得突然,就连宁王都吓了一跳,哪里敢居大,爬起来去迎,人已走到廊下,笑道:“哎呀,陆相怎地过来了,本王都未曾迎您。”
    “臣有些事想麻烦您。”陆莳俯身行礼,抬首时瞧到里面端坐的楚染,眉眼微蹙,瞬息移开眼去。
    楚染装作未曾看见她,反起身去瞧那座莲花台,以手摸了摸,底盘很稳,这样精致的构造,怕也只有宁王这里有。
    宁王将陆相请到一旁,说了几句后便又回来,炫耀般地指着自己新造的莲花台:“瞧瞧,陆相观一舞?”
    陆莳道:“也可。”
    “这是你凑巧,旁人来了都不给她瞧。”宁王吩咐人去摆酒,在楚染对面设一食案,陆莳坐下。
    夏日里酷热,寻常人都只穿薄薄的夏衣,伶人更是如此,身披璎珞,露出平坦的小腹,脚踏金铃,在莲花台上单脚飞旋,体态轻盈不说,技巧极为熟络。
    楚染观后道:“王叔,你方才说将此人送给我的,可还记得?”
    “拿去、拿去,王叔不小气。”宁王摆摆手,他那里擅此舞的人不在少数,也不缺这一人。
    宁王大方,陆莳忍不住抬首瞧了一眼,眸色晦涩,保持沉默。
    舞毕,楚染起身,道:“王叔给我引路,我去瞧瞧?”
    “自己去、自己去,再不济让丞相陪你去,横竖都是你二人用。”宁王摆摆手,示意她自己去,他看得正精彩,哪里肯起身。
    那句‘你二人用’听来有些古怪,楚染瞧了陆莳一眼,自己起身去了。
    宁王望着被楚染忽略的陆莳,道:“你怎地不去,新平眼光不大好,你去盯着些。”
    陆莳颔首,起身道:“臣明白。”
    “你明白什么,都是榆木脑袋。”宁王在人走后自言自语道,他最懂风花雪月之事,方才楚染拒绝多半是不想给陆相带来难堪,可见她并非如外界所言对陆相厌恶。
    宁王别院建得极大,占地之广可有整个丞相府,楚染在前面走得不快,陆莳片刻就追上。
    楚染故意放慢了脚步,院内景色大好,园林之色比起云梦泽更让人愉悦,她观了一眼后,道:“丞相怎地过来了?”
    “朝堂之事罢了,殿下呢?”陆莳道。
    两人并行,前面有仆人带路,这里气息比郢都城都要好上些许,楚染深深吸入一口气,道:“宁王叔请我观舞,送我几个伶人。”
    陆莳神色冷凝,忽而明白过来,脚步顿下,道:“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她转身便走,楚染半晌没有明白过来,望着陆莳的背影渐渐远去,怎地又突然有事了?
    宁王眼色毒辣,能挑入别院的皆是上层女子,楚染哪里懂得好与差,随意挑了数人,请宁王着人送去公主府。
    在别院里用了午膳,方骑马悠哉悠哉地回府。
    午后方回到公主府,府内堆积不少贺礼,今年与往年不同,竟有人记得她的生辰,权贵送来的贺礼非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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