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爹说要给太子哥哥选太子妃。”
    陆莳眉眼一颤,装作无意道:“嗯,定了何人?”
    灵祎托腮,杏眼睁得很大,“那日里我听了几句,阿爹想给太子哥哥选个淑女,贤良些就好,只是这样的女子在郢都城内大把,就是位分高低。但是太子哥哥不吭声,阿爹逼了几句才说阿姐未成亲,他为幼,还是等等的好。”
    陆莳明白,陛下想给太子安排无权无势的女子,太子知晓,故而迟迟不应,等着楚染先成亲,只是楚染一旦成亲,太子身后的势力就会跟着涨,那时,皇帝就算给安排甚样的女子,也会多估量一些。
    再者,皇帝不想应承两人的亲事,多半会拖上一拖,太子选妃也遥遥无期,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的回答也很谨慎。
    陆莳余光扫过丛中的影子,这对姐弟间的情谊在皇家极为难得,可叹太子短命,若是有子嗣,楚染也有盼头。
    她回道:“太子殿下约莫不懂□□罢了。”
    “倒也非然,你看我恒王兄十四岁时便有了妾,如今孩子都满地爬了,我觉得还是早些成亲的好。”灵祎道,饮了杯酒,脸色微红,女儿家的娇羞煞是好看。
    陆莳垂首,“太子体虚与恒王殿下哪里能比。”
    “这倒也是,陆相与我阿姐何时成亲?”灵祎问道,林间清幽,洒下的阳光淡薄,晕在地面上。
    梨园里淡淡的青草气息渐渐地掩盖了茉莉酒香气,灵祎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趣事,陆莳端正,时而回上一句,注意力皆在丛间。
    在灵祎独角戏唱完之后,她让人撤下酒席,让人拿了物什过来,自己亲自煮茶。
    煮过一番茶后,王后遣人过来请她回宫说话,灵祎不舍,却还是听话地走了,临走道:“再过一月就是太子哥哥的生辰,年年要大办,今年也是不例外的,丞相可入宫?”
    陆莳恍然,太子的生辰何尝不是楚染的生辰,回道:“臣当会入宫。”
    灵祎这才欢天喜地地出园子,陆莳久久没有回神,阖眸而思,前世里楚染几乎不过生辰,陛下好似是故意的,给东宫赐礼,贺礼摆满殿宇,却忘了给楚染送。
    也不知是否是故意要引起两人之间的怨恨,楚染却从不在意这些,好似也跟着忘了她和太子同时生辰。
    略一思考后,她回身去找楚染。
    楚染听了一个时辰灵祎的话,作为旁观者如何不明白灵祎的心意,她半坐在丛间,青草几乎要闷死她。
    陆莳走近,望着她灰头土脸的样子,想起灵祎方才的话,楚染好像就没有喜欢的物什。
    楚染不知她的心思,旋即站了起来,眉眼低沉,不忘瞪她一眼,也不曾说方才的事,只道:“陆相觉得太子当娶何家女?”
    “太子虚弱,只怕此事不该成婚,再者他已说殿下不成亲,他便不选太子妃,急不得。”陆莳情绪平静下来,静静凝视楚染。
    楚染从丛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扬首看了一眼天色,“陛下要禁你到何时?”
    “最迟黄昏,殿下可是渴了?”陆莳道。
    楚染瞥她一眼,方才她与灵祎又是蜜藕、茉莉花酒,解渴又清凉。她一人在丛里躲着,又晒又热,天与地的差别,当然体会不到她的痛苦。
    她咽了咽唾沫,幽怨地眼神扫过陆莳,没有回答。
    陆莳觉得好笑,道:“殿下若渴了,臣便去讨些水来,不渴便罢。”
    这人故意逗弄她。楚染眼神不善,道:“丞相不怕水中下毒?”
    “自然不怕,此地皆是陛下的近卫,旁人不敢生事,殿下大可放心。”陆莳轻笑,不似方才那般冷漠。
    楚染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觉得自己好没骨气,只是被晒了半日,着实口渴。
    陆莳也不与她计较这些小事,走去园囿门处吩咐人取些冰水来,回来时手中多了碗酸梅汤,楚染接过,大口喝了,随手将碗丢在一旁,不作二话。
    她姿态洒脱,比起太子更像男儿家,她与太子性子互换下,活得也不会如此辛苦,先王后若在,她可以活得像灵祎般快活。
    她择了一阴凉之处坐下,靠着梨树,奔波数日,她也是累得不行,轻松下来,眉眼处的疲倦甚是明显。
    她背对着陆莳,姿态如前世里一般。
    陆莳驻足,前世里与楚染最后一面也是这般,她离开后忍不住回首,楚染的眼神如寒冰又如烈火,水火不相融间夹杂着压抑的疯狂与隐忍的挣扎。
    再见时便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她缓步走过去,唇角弯了弯,道:“殿下可觉得累了?”
    楚染不好说自己追了她□□日,侧身掩盖自己的情绪,道:“还好,陆相不累吗?”
    “我昨夜得一好眠,散去多日疲惫,也不累,不若殿下睡会,待人来了,我再唤你?”陆莳轻声道,楚染只比她晚一日才回来,多半是知晓她离开了才策马回郢都。
    多半还是担心太子的处境。
    想此,她苦涩一笑,道:“殿下不必担心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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