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道:“监门军也算不必要知道的?”
    纪潇:“历代没有监门军要离开宫城打仗的,除非宫变,我想,还到不了这一步。”
    寒暄半晌,皆为拖延时间,陈樾背脊上的汗已经渗透了袍子好几回,心里忍不住数着数。
    面上轻笑道:“我送甘奴的礼,不知他可还喜爱?”
    纪潇:“承蒙挂念,喜爱谈不上。不过表叔,我爹也备了一份礼,要不,你同我回京城见见去?”
    陈樾道:“什么礼?禅位诏书吗?”
    纪潇笑笑道:“一副康健的身体罢了,恐怕要让你双重失望了。”
    陈樾被这话砸得懵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林今棠。”陈樾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纪潇笑道:“大功臣也。”
    战鼓声又起,激得人心里发慌亦发怒。
    陈樾像是突然疯了一般,既未发号施令,也未有一句预警,单枪匹马地冲上前来,连他手底下的人都慢了半拍才跟随上去。
    陈樾年事已高,但此时竟也爆发无数力量,扫清几个绊脚石,枪尖直逼纪潇。
    纪潇却抬手,用护腕便招架住,反手抓住枪身,将陈樾拽下了马。
    她发号道:“冲!”
    大军立刻动作,迎上那扑过来的陈王军。
    马蹄一遍一遍地踏过横在地上的肉-体凡胎,陈樾像案板上的鱼一样,鲜血从他嘴角不断喷出来,嗓子吐不出一字,直至被踩踏得毫无生息。
    一个叛王,没有死于审判后的凌迟,没有死于战场刀枪剑戟的厮杀,而是死于士兵的马蹄之下,着实可悲又滑稽。
    大局已定,陈樾的大军因迟了一步,被朝廷军截在了半道上。
    陈樾的人头被送到他们面前,军心崩塌只是一瞬的事情。
    残兵再如何攻下,那已不是需要纪潇亲自挂念的事了。
    她回客栈等消息,纪姣躺在乱糟糟的院子里,对人来人往毫无反应。
    纪潇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踏进了客栈的大堂。
    她点的鱼和小菜已经上桌了。
    林今棠坐在桌前,替两只杯子斟满了酒,朝着站在门口的纪潇款款一举杯。
    “纪将军,赏一脸否?”
    纪潇笑了,道:“好说。”她反手将门合上,隔绝出一方天地。
    却不取那另一杯酒,反绕到林今棠身边,捧住了他的脸。
    林今棠尚未反应过来,颊上便印了一吻。
    他微愣之际,听见纪潇问:“一脸够吗?还要赏哪儿?”
    林今棠咽了咽唾沫:“是……是你赢了仗,该我赏你。”
    “鱼还吃吗?”
    “吃——”
    作者有话要说:  陈樾:烽烟升起,必是援军要到了。
    林今棠:我只是蒸个鱼。
    ————
    还有一章交代剩下的事~
    ☆、终
    仅一个时辰, 曲州军大多已丢盔卸甲。
    纪阿鱼被吃饱喝足, 歇息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启程回西京。
    走出大堂时,纪姣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她是今日凌晨时分咬舌自尽的,大抵是明白自己彻底没了希望。
    纪潇听闻, 也只是淡淡说一声:“尸身带回去吧。”
    回城时已是翌日,诸位大臣早已聚到皇城门口等候。
    满腹的祝贺赞赏之词还未吐, 便被纪潇身边的林今棠弄得愣了一下。
    “林正君……怎么……”
    “哦,托各位的福, 正君近日在牢里养好了伤, 出来透透气。”纪潇平淡得仿佛话了句家常。
    有几位大臣们下意识地道:“原来如此,恭喜正君伤愈……”
    等等, 林正君去牢里那是去养伤吗?
    是吗??
    纪潇却已经带着林今棠走开一截了, 唐鸠在后头笑着对诸位大臣说:“太女殿下还有事同诸公商议, 劳烦诸公辛苦一下了。”
    “不辛苦不辛苦。”
    “这……唉,不管了, 先谈眼下的事吧。”
    入宣政殿, 方见那坐在龙椅上的, 分明就是成康帝。
    圣人哪有传闻中卧床不起的样子,分明气色还算不错。
    朝臣们一时都愣了愣, 没弄懂这是哪出。
    “朕听闻,叛王陈樾与临安长公主皆已伏诛,其部下大多归顺。”
    纪潇道:“叛军里活下来的,足有八成已归顺, 剩下的皆是忠于陈樾的亲信,如今在大军包围之下负隅顽抗,但粮尽弹绝,不出三日便能拿下。”
    “好!”成康帝激动地喊了一声。
    朝臣们见圣人如此欣喜,纷纷长了眼色,替大晏朝军美言,表面是夸赞军士,实则是说圣人贤明。
    没有人在这时候不长眼去提让人不痛快的事。
    却是成康帝目光一转,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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