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抱恙为名不见,他们又见事态发展太过严重,这才来找您。”
    纪潇穿戴好,伸出手,荆雀会意,将带来的其中一张告示递给了她。
    上面写的几乎都是通俗话,为的就是让百姓都能听懂,不用想,必然是陈樾的手笔。
    这上头说,林正君养父曾是陈樾手下,圣人重病卧床是因中毒,这毒便是林闲研制,而林今棠手里便握着这方子。
    说的虽都是事实,但掐头去尾的,就差没直接说是林今棠配毒害了圣人。
    朝廷众官一看便能看出这是陈樾让人张贴的,可他们也不信这是空穴来风,毕竟圣人是真的“卧床”了,这怎能让人不联想。
    至于百姓,则根本不关心是谁贴的告示,这字里行间说得信誓旦旦,连林闲的生辰八字、去过什么地方都给说出来了,保准一听就信了。
    然而纪潇逐字逐句地看完,沉默片刻后,却是微微松了口气:“还好。”
    荆雀怀疑自家主人睡傻了:“这……还好?”
    回答她的却是身后的一道声音:“陈樾的目的,是找事情绊住晴渊。”
    荆雀一愣,微微低头:“正君。”
    林今棠扶着墙过来,纪潇连忙把他引到外间的罗汉床上,方才他从两人的对话里听明白了7、8分,如今再拎起那告示一看,发现果然是:“还好。”
    荆雀:“……”这二人不愧是夫妻。
    林今棠道:“现在外面肯定都认为,是我心怀不轨勾结陈樾和长公主害了圣人,无论是不是真有此事,朝臣们都会请命先将我抓起来审问,我是林闲的养子这事是真的,而林闲为陈樾卖命……虽然都是陈年往事,且他一贯谨慎,但朝廷的人真想查,那也肯定能查出来,到时候,没准就定了我的罪,即便不定我罪,也会逼太女休夫,毕竟一个叛王手下的儿子,是绝无可能做太女夫君的。”
    “晴渊若想保我,必要为此费神与朝臣周旋,尤其我此时身上带伤,晴渊更会挂念。往轻了想,晴渊要费心费力,顾不得军中的事,叫人有可乘之机。往重了想,我与晴渊感情深厚,晴渊会一心保我,为此没准会与朝臣冲突,落人话柄,甚至……会有人转投陈樾或是长公主。”
    荆雀一愣:“怎么还有长公主?”
    林今棠道:“陈樾如今是叛王,都闹到了西京门口,偏他也只是先帝养子不是亲子,怎么看都名不正言不顺了,那面会有朝臣介意这一点。但长公主可是先帝嫡女,既然晴渊可以以女子身做太女,那圣人的嫡姐又为什么不能做女帝呢?”
    “那他们这样做,就不怕主人被绊住脚后,不流放长公主和李愿了吗?他们还怎么救人?”
    林今棠笑笑道:“这对他们来说,不是更好吗?离长公主流放还有十日,这十日里,够朝臣们吵上一轮了。一旦晴渊的态度令朝臣们有所顾虑,他们便会想办法先保住长公主的命留作后路,长公主留在牢里反而安全了,而陈樾也可借此机会,抓着晴渊的破绽再多拉拢一些势力。”
    荆雀看他还能这样淡然的笑出来,心里也跟着镇定了不少:“主人和正君是有办法吗?”
    纪潇这才开口:“陈樾这一招用得好,可惜,前提是我爹真病了。”
    荆雀茅塞顿开:“对啊!”
    陈樾是以为圣人真的病倒了、毒起了作用,才又用了这么一招。
    但圣人还没到那一步,也并非全不知情。
    相反,林今棠应当是护驾有功才对!
    “我设下这么多重诱饵,他未必都信了,但唯独这一件事,他信了。”纪潇嗤笑一声,“毕竟此事半真半假,虽然长公主因为这事被下狱,但之前下的药可是一点没少的,阿爹也的确因为这毒伤了身子,若不是这几个月来都按着咏召的方子吃了药,没准阿爹现在真的一卧不起了……”
    她说的时候,还没忘帮林今棠理好衣服,他行动不便,衣裳也只是胡乱一套。
    看他头发还散着,又替他梳了下头发。
    荆雀正想上前帮忙,看到纪潇那一瞬有些温柔下来的眼神,又生生止住了步子。
    这种时候,不该她往跟前凑合。
    荆雀努力当个不存在的人,等着纪潇慢悠悠地替林今棠束好了发。她自己束还行,给别人则手生,险些连简单的挽发都不会了,弄了好半天才弄好。
    林今棠耐心地等着纪潇折腾,完事后抬起头,忍不住笑了下:“让太女帮忙束发,可真是一生难有的殊荣了。”
    “看你马上要去受苦几日,提前给你个甜枣,也算殊荣?”纪潇顿了下,又笑着续上自己的话,“然而你若是想要,我也不是不能天天给你束。”
    林今棠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舍得。
    午时用过饭后,唐鸠便进了正堂:“郎君,有客人。”
    林今棠慢慢起了身:“我去招待吧。”
    司棋匆忙扶住他,不明所以地道:“您不是还伤着么?怎么您要去招待客人?”
    林今棠没回答,等到了府门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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