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会容任何人伤害我的。”
    说着顿了顿,放低声音,悄悄同林今棠说:“晾着归晾着,但她一个胆敢谋害皇帝的阶下囚,受到什么待遇都不为过。”
    林今棠嘴角噙着淡淡一抹笑:“你同我说这个干嘛?我难不成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
    纪潇“哦”了一声,暗道大概真是自己多想了。
    结果刚回了王府,就听人附在耳边说,林正君托人将长公主的牢餐换成了“营养丰富多汁多味”的全虫宴。
    贫困年头里饥不择食的可不少,据说剑南甚至还有这类习俗,但对于娇养大的长公主来说,那可真是比任何刑法都残酷的事。
    纪潇缓缓转头,看向不久前还一脸正直地反问她“我是锱铢必较的人吗”的林今棠。
    林今棠冲她投来无辜的一瞥。
    纪潇默默转过来。
    呵呵,他是。
    长公主下狱,紧接着便抓了驸马与其子孙。
    最后一个留在京中的宗室女也落入牢狱,让大臣们心中不安的同时,又无法辩驳。
    那可是谋害帝王的大罪!
    朝臣们议论纷纷之际,忽然有一道流言在西京悄然流传了起来。
    说齐王其实是女扮男装。
    大臣们听了,“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这流言传的倒是广,然而到了后面,无论是传的还是被传的,都只是当笑话讲一讲听一听,根本没人当真。
    纪潇听闻,连忙问:“这是我们放出去的消息?”
    唐鸠道:“倒不是……奴还没来得及散播出去,坊间就有了这传言,正是从长公主入狱那天流传出来的,恰好长公主身边有个婢女出逃,一直没抓住。”
    纪潇道:“看来她也并非完全不信……亦或是哪怕不信,也想借着这事搅搅浑水,唔,倒要谢谢她了。”
    唐鸠脸上充斥着一言难尽的神色。
    纪潇:“怎么?”
    “传是传出去了。”唐鸠说,“但是没人信……”
    纪潇:“……”
    纪潇抱着点希望:“一个信的都没有?”
    唐鸠道:“西京那么多人,奴也不敢保证没有,只是……坊间更流传的说法,是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说笑博人开心的。”
    纪潇:“……”
    次日纪潇上了朝堂,甚至有大臣启奏,提起近日在民间盛行的传言。
    大臣义正言辞:“齐王之事关乎大晏社稷,此等谣言即便是戏闹,也理应制止。”
    成康帝一眼瞅见纪潇顿时黑了的脸色,“咳”了两声掩过笑意,道:“那依你看,要如何制止呀?”
    大臣道:“民众之事,不可硬来,臣建议写一封告百姓书,写明此事要害,四处张贴,百姓看了,必不忍再让齐王受此之辱。”
    纪潇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这怎就是辱了?”
    大臣一愣,道:“齐王殿下本是男子,怎能让人妄议成女子,这岂不是……有轻视之意。”
    纪潇:“哪来的道理,分明上梁不正下梁歪,士人轻视女子,百姓才学着轻视女子。男女虽不同,却皆是为家国延续,世事轮回而生,你若觉得女子便生来低人一等,何必费心托生到你母亲肚子里?她生你下来,就为了受你冷眼轻看不成?”
    大臣:“……”
    他不知自己怎就惹了齐王不快,明明是帮着齐王说话,却还要被齐王怼。
    大臣委屈:“臣……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您为皇嗣,身系吾朝大业,不可……不可容人儿戏。”
    纪潇轻笑了一声,抬眼时先望了成康帝一眼。
    帝王身居高位,惯常是静观一切争执而心中自有决断,他朝纪潇微微一颔首,纪潇便知今日无论如何,她身后都是牢靠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纪潇既然开了这个口,便要一鼓作气。
    何况若真等那所谓的“谣言”澄清于百姓,此后纪潇再坦白,便有欺众之嫌,加上她本就隐瞒性别这么多年,那便是罪加一等。
    她并非一个惧事之人,虽然觉得尴尬,但不是担不起后果。
    若朝臣们无法接受她上位,那就硬来好了,反正到最后人总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众人见齐王不再接话,以为齐王这是默认了,有与那大臣关系好的,自然站出来打个圆场。
    “齐王殿下能对体恤女子,是有海纳百川、包容万物的大胸襟。”
    “臣以为,这才是皇室子弟应奉行之道,臣请陛下立齐王为储君。”
    话说到这,又是止不住地“附议”。
    纪潇忽然出声:“谢诸位抬爱,只是我不敢说有大胸襟,我也是出于私心罢了。”
    “私……私心?”众臣皆是不解。
    “如那传言所说。”纪潇笔直地站在那儿,语气没有半分犹豫,“我就是女子。”
    堂中静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落针可闻。
    震惊的大臣们匆忙去看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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