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
    他偶然一次撞见过自己父亲与师父谈事,听到的便是一句:“只要皇帝不来查,就没人能查得到,放心吧。”
    林今棠摆摆手,遣退屋中下人,他指着其中一个箱子道:“这种药,在外面卖有个俗称,叫做‘顺从散’,因服用者将会四肢无力,瘫卧床榻上,意识却是清醒的,直到毒解方可行动。然而它原本的名字,叫做甘粉,并不是因为它甜,而是因为……我的乳名,叫做甘奴。”
    曾遂呆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的:“什,什么?”
    林今棠仍在淡淡道:“研制出这药的,是我的养父,不仅这药,这里所有的药,我早在九岁以前便见识过了。”
    “不可能,这明明是我师父调的方子!”曾遂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林今棠并不意外曾遂不知道林闲的存在,想来也是,邬言手里拿着林闲的方子,足够让他在那些与他有牵连的商人面前自持身份了,何必要搬出一个早死之人来呢?
    他道:“他是有方子,也可以说是自己调的,反正一个死人,也不会再跳出来说,这是自己的方子。”
    “你,你如何能证明?”曾遂质问。
    林今棠奇怪道:“我为什么要证明,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曾遂一噎。
    是啊,又不是什么好事,他起初知道师父有这么多外界见不到的药时,暗暗佩服过师父高其他医师一等,后来才知道这些药是干什么用的,可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爹,他怎能不站在自家人那边呢?
    婢女们重新将菜端了上来,林今棠将方才接过来的信丢给曾遂,道:“你自己看吧,吃完自会有人领你去厢房。”
    曾遂见他这就出了门,有些莫名,又有些没来由的紧张,生怕信里面是什么不好的内容。
    看完以后,紧张就变成了胆寒。
    府衙连同纪潇的人查此案,已经查出了实情,正是报官的那人亲手给孟至下的毒,镇上最大的布庄恰好与他家中有着拐弯抹角的联系,想弄一套与林今棠的衣裳一模一样的衣料,委实再简单不过了。
    他给孟至下毒,害死自己的师兄,只为嫁祸给林今棠。
    然而,说是他做的,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呢?焉知背后有没有邬言的指使呢?
    这些曾遂花了一晚上才想明白,这一夜没睡好,早晨起来时都是副颓靡相。
    客院中的下人依然尽职尽责,然而门口守卫一点没少,曾遂想起自己的境遇就心烦,不怎么走心地嚎了两声:“林咏召,放我走!”
    嚎完又立刻抓了个饼子吃,啃得非常香,连训练有素的婢女都不由侧目看一眼这个奇人。
    他刚吃了两口,院外就传来一个声音:“林咏召不在,你要供什么?”
    转头,便见纪潇站在院门口。
    曾遂下意识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纪潇连停也没停,步子一转便要离开,自然无比。
    曾遂傻了一下,追了几步上去,喊道:“林夫人。”
    “招供再叫我。”纪潇微微回头,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左右她来阆中也是避开朝廷养胎的,只要这帮人不出阆中,大不了慢慢耗着,即便她没看好,让什么人出了阆中报信,那便当作诱饵,看看要与谁报信。只是这样一来走漏风声,恐会提前引郡王起兵,她在孕中多有不便罢了,不过小小一个阆中她还是能守住的,又能逼出逆贼,算来也算可进可退。
    曾遂:“咳,不知林兄去什么地方了?”
    纪潇好笑地问:“怎么,非得同他说不可?”
    曾遂倒也没想招供,然而他心里终归是放心不下,想问问曾家现在如何、会如何,只是这话,他总觉得对一个女子开不了口。
    纪潇反倒在他院子里坐下了。
    “你们还真不愧是师徒,都要打着招供的名义见咏召,邬言也就罢了,可你嘛,总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曾遂被一语戳破,尴尬地“咳”了两声,又问:“我师父也在贵府上?”
    “曾四,套我话就免了吧。”纪潇那眼神叫曾遂有一种自己被当成了三岁稚童的感觉,且自己还起不了还嘴的心思。
    “不过我大致能猜到你找咏召是想问什么。才一个晚上,你还不至于想通了要大义灭亲,你只是想知道曾家的境遇。”纪潇悠悠道,“不妨告诉你,你师父犯的乃是五马分尸的大罪,你父亲也难逃死罪,但是否祸及家人,需看你了。”
    “我?”
    纪潇道:“你父亲与数名长辈于此事都牵扯颇深,其他人却又知道得不多,唯独你,既无太深的牵连,又是知情人。你若立功,自然可荫佑同族。”
    曾遂有点听进去了,他揪心了一个晚上,觉得前路黑暗,此时就像是有个给他递了一点微光,让他情不自禁地想继续问:“难道我招供,便可保家人?你不会只是想诈我的话吧?”
    却听见纪潇嗤笑了一声:“想得倒美,你不招供,也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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