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衫散在身周,那人冰凉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他,再缓缓掀开最后的遮掩,让他彻底坦露。
    屋中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微重,恍惚回到了之前被纪潇撩拨的时候,他想自己恐怕还得忍耐一会儿。
    却没想到下一刻她就来了,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温暖随即包裹了他。
    他看不到纪潇的神情,也已经不想去深究,属于男子的本能彻底爆发,无需看过教导人事的画本,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想怎么做。能让自己继续蒙着眼不动作,已是他最后的自制力。
    他不知不觉间咬破了唇,下一刻血腥味便被别人的舌卷走。
    纪潇轻声道:“我都还没喊疼呢,你这幅仿佛被逼迫了的良家郎君模样是怎么回事?”
    明知不该,林今棠还是被她的比喻逗笑了。
    一夜醉意浓。
    单是触及彼此,就已沉醉其中。
    何况天晓方歇烛。
    卯时差一刻,唐鸠轻轻推开外间的门,闻到一屋子欲盖弥彰的熏香,了然地退了出去,差人去皇城告了假。
    林今棠在那轻微的声响中醒过来,轻轻抽出已经被压麻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把人揽回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满意足。
    ——
    于纪潇来说,昨夜其实算不上畅快。
    但谁叫她在上面呢,她不肯承认是自己的生疏弄疼了自己,于是装出一副松快的模样:“没事啊,挺好的,没哪儿不舒服的。”
    林今棠见她微微屈着一条腿,倚着窗沿强作自在,没有戳破,回头提笔继续写字。
    纪潇把自己挂在他背上,脑袋钻过来看了一会儿:“药方?你生病了?”
    林今棠笑道:“是给你开的,殿下,你月事准过吗?”
    纪潇:“……”
    躲过了杨太医唉声叹气的叮咛,躲不过林三郎撒娇般的软磨硬泡。
    关键这人还有理有据:“不是要孩子么,你若不想要,我便不逼你,然而也只是拖上几年罢了,阴阳不调有违天理,等你年纪大了,照样得调理身体。”
    他还给自己也开了一副方子,纪潇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开的不是什么正经方子,让唐鸠偷偷去问了一下,结果竟只是强身健体、安神养心的。
    某日吃药纪潇问他,林今棠捧着药碗坐在她对面,笑道:“这不是陪你吗?你一个人吃药岂不是孤零零的?”
    纪潇想起来先前林今棠本也是小病不断的,又问:“你便只需要强身健体?无需别的?”
    “别的都已好转,如今食好睡好,这一来是我每日服用良药,从未偷懒间断的缘故。”
    纪潇听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劝药了,轻轻“嘶”了声:“好了好了,这便以你为楷模。”
    林今棠笑着望她,心里补充了未说出口的话——
    二来,是你为良药,甜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的含义嘛=~=你猜~
    ☆、杜仲2
    以祭神大典为由, 纪潇与林今棠正好有借口时时黏在一起。
    当然, 更多是因为成康帝不知从哪儿听说这夫妻二人近日房事频繁,且纪潇开始正儿八经地调养身子了,便特地让纪潇清闲一些。
    大典需走五日流程,第一日自是祭神祭祖, 祈求安康,第二日则是宫中皇嗣与妃嫔出行, 前往佛寺上香。第三日起世家与民间各出花样,白日武斗文斗盛会不绝, 夜里坊门不闭, 东西两市彻夜而欢。至最后一日,西京城准放烟火, 民间也往往在这时准备了游街, 场面极为宏大。
    乍一看林今棠要安排的只有前两日, 可实际上后三日是禁军最忙的时候,为了不出乱子, 连如何轮岗都得事先安排好。
    而其中花费得算, 宫中宴会得办, 祭坛要修缮,使臣还得顾着。
    林今棠短短时间便认识了各部各监的人, 城东城西地到处跑。
    以往他来回东西二县之间,多半是匆忙赶路,现在却因有纪潇陪着,再怎么样都要抽出些时间来做些别的。
    西市风满楼, 乃是文人来西市必会光顾的地方。
    楼里的厨子中有好几位是来自不同地方的胡人,一手正宗的地方口味引了不少回头客。
    但凡吃饭的时间来,这地方准是满座。
    纪潇特地挑了人最少的时候来。
    掌柜竟都认识林今棠了,一见他便恭敬中带着几分熟络地寒暄了两句,接着便将二人带去最好的单间。
    林今棠熟练地点了菜,人走了,对上纪潇打量的目光,便道:“前不久赴过几国使臣的宴席,就是这家。”
    “便是菜里下了毒的那家?”纪潇话里满满的记仇。
    林今棠:“倒也不怪店家,那道菜是新罗使臣团中的厨子借了厨房做出来的菜,人多眼杂,才被人动了手脚。”
    纪潇也没真的迁怒店家,反而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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