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聚集了十几名大臣,等待圣人随时传见。
    他们刚刚都在朝堂上听说了昨日发生的事,实在不可谓不精彩。
    先是齐王在宫中偶然听到长公主与淑妃的密谋,随后借九公主的名义,引淑妃动手,然而临到动手前,齐王又想到只钓出淑妃一人不行,还得引出她们话中的“将军”,于是改变主意没有当场抓住淑妃派去的人,而是让淑妃以为九公主已经假扮宫女逃出了宫。之后纪潇又佯装突然提审曹共舒和刺客,这自然会让淑妃认为是纪潇从九公主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们担心有变数,故而想要先一步对牢中的人动手。
    而齐王让自己人扮成囚犯埋伏在牢里,抓捕了前来送加了料的食物的人。
    当曹驸马知道自己一心效忠的人信不过他发而要毒他,且齐王已经彻底知道了真相,便如实交代了。
    当然,即便他不交代,纪潇也会对外说他已经交代了,他背后的“将军”本就已经防备他翻供了,自然轻易就会信,而当“将军”认为自己已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动用了最后的筹码——兵。
    所以纪潇在城门口也留了人,许卓季的身影一出现,便被抓了个正着。
    他的兵马恐怕不在城里,又走得匆忙,身边就只带了几个得力的亲兵,因此被纪潇的人轻松制服。
    大臣们先前得了成康帝的吩咐,说让他们讨论此事,因此互相都低声交流了一番,理清楚经过,仍有疑惑。
    “曹二和那些刺客一开始都没有供出来,怎么许卓季现在又防备他、派人去给他下毒了?”
    “因为如今淑妃那边暴露,他们怕我诈出什么来,何况曹二第一次翻供没受什么苦,如今在牢里蹉跎了这么久,谁敢保证他的心思不会变?”
    大臣们觉得这个声音年轻得很,转头一看,吓了一跳,纷纷给纪潇行礼。
    纪潇摆摆手,问道:“诸公谈到哪儿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又提出五花八门的问题。
    纪潇便后悔刚才多了那么一句嘴。
    她赶紧托卢公公通报一声,卢公公却直接道:“官家吩咐,您来了便直接进去,里头就差您了。”
    纪潇如蒙大赦,连忙进了内殿。
    这里面的疑问太多了,有些连她自己都并不明白,又如何解答。
    曹驸马为什么一开始供出许将军,后来又改口翻供指控郡王?
    淑妃与将军到底是怎么搭上的?
    长公主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郡王又真的无辜吗?
    殿内,曹相与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在,呈两列而坐,成康帝给纪潇留了右手边的位置。
    等她到了,将折子呈上,才开始议事。
    先起身的是刑部尚书,就在纪潇回府写折子的那一个时辰里,许卓季对着亲自去“招待”他的刑部侍郎狡辩,说他只是听闻在城外郊野山庄里静养的老母病了,因此才一大早着急地赶到城门。
    至于长公主口中的“将军”,大晏有那么多位将军,怎么能直接扣在他头上呢?
    纪潇听了,神色镇定,如果这么轻松就能让他狡辩过去,那她也不会布那么大的局了。
    果然刑部尚书又道:“然而丑时一刻,齐王的人便已将那几个送毒饭的狱卒查清楚,又把情报都送到臣这里来了。那些狱卒都有家人握在许将军的手上,且有证据可以确定他们是许将军的人,他们也全都招认,的确是许将军指使他们来送饭的。今日凌晨,十六卫查了淑妃的寝宫,亦发现她与许将军往来的信件。”
    成康帝沉着脸色问:“他有什么话说?”
    “没有。”刑部尚书回答,“臣与侍郎亮出证据后,许将军再未开口说话。”
    成康帝道:“无论什么手段,把他的嘴给朕撬开!”
    刑部尚书不愧是掌管刑部多年,对着天子之怒依然面不改色:“臣遵旨。”
    成康帝见他沉稳靠谱,神色稍缓:“曹共舒那里可还问出些别的了……”
    这件事牵扯甚广,满朝上下商议多日,十六卫与刑部衙门灯火通明了几个晚上,连紫宸殿里的会面都进行了十多回。
    终于才有了定音。
    这盘局的第一步,乃是大公主驸马曹共舒这枚棋子走出的。
    他早年与许卓季之子有私交,后来因家族立场不一致而疏远,实则私下仍有联系。
    曹共舒论才华实干,比不上自家的嫡长兄,父亲一心培养长兄,虽未曾亏待他,却也从未看重。
    他自己却有抱负,欲以勤补拙,刻苦读书十余年,最终落了个尚公主的下场。
    偏偏从古至今数来唯有本朝尚公主不得入仕。
    对一个一心仕途的男子来说,这是何等不忿之事,故而他怀着对父亲的怨念,对大公主的迁怒,对家族的冷漠,行差踏错,接过了许卓季递来的橄榄枝。
    那已是八年前的事,而两年前,郡王仗着在生意场上与曹共舒时长碰面,欲从他下手,以拉拢他身后的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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