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长公主笑道,“只要其他不出披露,便查不到你头上。”
    淑妃已然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致:“今日与长公主谈得够久了,长公主请回吧,免得待久了叫人生疑。”
    临安长公主没介意她态度转变,笑笑道:“替我与将军问声好。”
    窗外的两人依旧不动声色,纪潇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不是意外那声“将军”,而是在想……赵长芷究竟牵扯进去了多少。
    她迈步便要走,唐鸠紧随其后,纪潇却又忽然停下,将那枚玉佩取出。
    她略一思忱,故意弄出了些动静,令玉佩落地,里头的人喝了一声“谁”,追出来时,却已无人在外。
    只余下一枚玉佩。
    来自九公主。
    纪潇出宫,边走边吩咐:“我现在去阿爹那里请旨,你去九公主身边,把她带出宫,再调动羽泽,兵分三路,第一支去盯着许卓季,人不可太多,免打草惊蛇,第二支去长公主身边盯着,查查她到底怎么回事,第三支在九公主住的地方设伏!”
    唐鸠立刻领命。
    等他将九公主带到宫门前时,放行的口谕也随即到了,纪潇先求完口谕,才将事情经过重新说清,自然,她隐去了赵长芷替九公主传信的部分。
    待她回府,唐鸠已经将她的吩咐布置完。
    她将所有人屏退,独自坐在廊亭里,将整件事从头梳理。
    贵妃一事与长公主和淑妃都有关。
    淑妃说“去年事不成”,说明她本是去年引外男进宫与贵妃欢好,想借此来除掉贵妃,却是失败了,此事或许是她与长公主一同筹谋,淑妃失败后,那吐蕃男子就回了吐蕃,这事本可以永远埋下,然而贵妃却恰好怀了孕,时间都对得上。
    淑妃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把这事揭出来,因为她与将军是同谋,很可能两回刺杀以及郡王下狱的事就与他们有关联,所以这时候自然越低调越好,最好让人看不见他们。
    然而长公主却在这时把事情捅了出来。
    纪潇收到信后去找九公主定好的地方,就要必经道观,而此事又明显对淑妃不利,所以要么是有人提前知道长公主与淑妃要约好,来引纪潇前去,要么就是长公主自己想要引来纪潇。
    纪潇回想了一下,总觉得长公主最后说“向将军问好”,很像是刻意为之,就好像知道有人在外面听一般……
    而纪潇在发现九公主并没有约她时,便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引自己前来,她提前拿了九公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无论是有人要陷害她,还是想让她见到什么,没准都能借九公主的名义破个局。
    她故意留下九公主的玉佩,也是为了演一出请君入瓮。
    只要让淑妃以为是九公主偷听了她们的谈话,一定会想办法堵住九公主的嘴。
    这时,唐鸠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亭外。
    纪潇余光瞥见他,用眼神示意他进来。
    “郎君,长公主回府了,许将军那头暂时没有动静,九公主也安置好了,并没有哭闹。”
    纪潇没回应,反而喃喃道:“不对……”
    唐鸠问:“哪里不对?”
    纪潇:“不对,淑妃收拾一个九公主,靠她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抓到她,也还是揪不出来真正重要的人。”
    她忽而站起,掷地有声:“把守在九公主住处的人撤回来,只留十人见机行事,不必抓淑妃。去天牢里把在襄州抓到的刺客连同曹共舒秘密转移,对外则说要重新提审他们,一定要保证传到许卓季的耳朵里!”
    局势莫测,无数双来路不明的手搅动着京城的风云。
    傍晚时分城中下了一场雨,纪潇从天牢出来,披上唐鸠递过来的蓑衣,带好笠帽,余光瞥了眼两列站得依旧笔直的卫兵,朝唐鸠摇了摇头,道:“今晚用点法子,明日再审。”
    唐鸠应下。
    她上了马,狂奔而去,却是刚到王府门口,便有暗卫快马跟随来报:“殿下,大牢忽然有人换岗,我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
    “应是报信去了。”纪潇淡淡说了声,又看了眼乌蒙蒙的天,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愿今晚顺利。”
    今日未时三刻,纪潇尚在牢中佯装“审讯”时,淑妃派了人到九公主的住处送“点心”,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至戌时,一名狱卒拎着食盒,走过天牢阴暗的地道,给每一个房间里丢了一块窝头,全然不顾会否引起争抢。
    他分食分得并不用心,后面的房间直接跳过,朝着更深处走去,全然不知身后有多少身穿囚服却清明的眼睛正盯着他。
    这名“狱卒”最终停在关押曹共舒的牢房前,望着房中背对着他躺在草席上的白衣身影,喊了一声:“曹二郎,来饭了。”
    里头的人并没有动静,狱卒也不奇怪,毕竟是世家公子,到底是矜持的,肯定不会跟别的犯人一样不顾颜面的抢食。
    “有馅饼,肉馅儿的,闻着喷香,就这么两个……”狱卒边端出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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