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痒,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提。
    他们已经不是当初成亲时能挽手牵绸的时候了,那时纪潇有意为林今棠撑场子,而后者大概是摸不清她的性子,便顺着她来。
    谁知道熟识了以后,反倒不好再做那样的事——那样不算亲密,却更胜亲密的事。
    饱了肚子,两人便上街走了走,偶尔遇到路边猜灯谜的,还会停下来围观。
    纪潇问:“你想试试吗?”
    林今棠摇了摇头:“就别欺负人家了吧。”
    这些灯谜用的都是西京早些年用烂了的题,叫他们俩去答,那定是一答一个准。
    再往前走,又遇上一个被狗吓哭,娘亲怎么哄也哄不好的小孩,纪潇默不作声地绕过去,顺路赶狗赶出了一百丈。
    街头有一枝叶凋零的老树,一帮小童围着树要哭不哭的,纪潇抬头一看,是一只纸鸢卡在了枯枝上,那树枝位置颇高,寻常大人也够不着。
    她轻轻点了下后脚跟,助跑了两下,借着轻功上去,轻而易举地把纸鸢取了下来,随后在一阵“哇”地惊呼中,事了拂衣去。
    林今棠看着她的身影有些发怔,儿时听人说过孩儿神的故事,遇见受了欺负的小孩,会把坏人赶跑,又总会在大人赶来之前离开,不留踪迹。
    假如孩儿神有模样,或许便是她这样的。
    林今棠见她笑着走过来,也想回她一个微笑,可是扯出来的嘴角却有些发苦。
    他也曾想过遇到神明。
    纪潇察觉出他兴致不高,便带着他去放了河灯,接着就回了客栈。
    路上她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林今棠其实根本没许愿,便道:“不是有说法,许下的愿望不能告诉别人吗?”
    纪潇:“河里那么多盏灯,神明哪里顾得过来,你不如告诉我,我帮你实现啊。”
    林今棠微微一顿,竟觉得她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想了一会儿后说:“愿你身体康健,子嗣延绵。”
    纪潇差点绊倒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
    林今棠眼疾手快地一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这话有什么不对,想来想去只能归为纪潇可能并不喜欢人提起这事……是的,他还惦记着第一次面圣时听说的纪潇身子有些毛病的事,只是纪潇一直不想让他把脉,他便也没道理主动去戳人家的痛处。
    “要不我重新许一个吧……”林今棠说。
    “咳,不必了。”纪潇都没敢看他,“就这个吧。”
    一回房间,林今棠便发现打地铺用的席子没了,恰好唐鸠替二人打水进来,听了正君问话,便道:“是打地铺用的席子不够了,奴见这里有一个,以为本是给司雁守夜用的,便擅自做主拿了过去……哎呀,可是正君要用?不如把奴的席子拿来吧,左右奴也是要守夜的。”
    林今棠顿了一下才答:“没事,只是奇怪怎么没了。”
    唐鸠微微躬身:“是奴的过错,这回对不住正君了,以后奴取用什么东西一定先问过主人们。”
    “倒也不妨事。”林今棠对着他,总是客客气气的,没真把他当寻常下人来看。
    唐鸠千万个抱歉后便端着用完的水盆退下了,临走前,纪潇悄悄给他比了个赞赏的手势。
    唐鸠笑笑,深藏功与名。
    地上太凉,虽说之前扎营也都是这么睡过来的,但现在都包下客栈了,没有还叫他晚上挨冻的道理,否则她还不如回隔壁跟荆雀挤一张床去呢。
    咳咳,绝不是想占林今棠的便宜。
    纪潇给自己灌输了满脑子的正直想法,似乎真起了那么点作用。
    美人就在身边躺着,她也没动什么歪心思,只不过借着侧躺的姿势盯着他的脸欣赏了几眼,觉得就连那么一个在黑暗中的模糊轮廓都看不够。
    但不能再多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不能太上瘾,因为她不想戒。
    纪潇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克制地闭上了眼。
    翌日早晨,林今棠先醒。
    前夜睡得温暖又舒服,以至于他睁眼时有片刻的晃神,忘了身边还有个人,一抬手臂就撞上了一个小被子包。
    林今棠顿时清醒,望了过去,入眼的是一副平和的睡颜。
    她的睡姿和昨夜躺下时没什么不同,为了偷懒,发髻都没有松,现在看去还是整整齐齐的。
    林今棠一向不会赖床,但想要起来时又忽然担心自己一动就会惊醒身边的人,于是掀了一半的被角又盖回来。
    时候应该不算早了,通常再过几炷香的时间纪潇就会自己醒来,倒也不是不能等。
    想到这,林今棠恍然发现自己对纪潇的一些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
    又想起昨天晚上,他以为第一次与人同榻应该会不适应,可是真跟纪潇躺在一起,他却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找不到——他好像已经十分习惯跟纪潇同吃同住了。
    身边传来一点微弱的声音,是纪潇藏在被子里的手动

章节目录

吾为皇太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谢与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谢与迟并收藏吾为皇太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