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从没想过,要在自己的感情之上加诸什么条件,可是,现在,他居然要用这些外在的条件,来争取那么一点点儿机会?
    随着他的话说出口,心中那点儿不适被放大,渐渐如同被打翻的黄连,浸润得他五脏六腑都成了苦的。
    常朝沉默。
    她不想卷入朝局。
    她从穿越到现在,活得已经够辛苦的了。重活一回的机会虽然非常难得,可如此艰难,也是挺坑的。
    她不想活得更加艰难。
    可她也知道,她就算是要逃避,这一切也避无可避。
    只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要搭上自己的感情,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这是两回事。”常朝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不得不再次认真地说,“任公子,我对你没感觉。看到你不会有心跳加快的感觉,所以,我不喜欢你。这才是关键。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却成不了恋人,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任舒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常朝:“朝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
    “你还是叫我朝阳吧。”常朝干脆绝情到底,“朝朝这个叫法,太过亲密,不适合。”
    任舒远张了张口,没有叫出声来。
    竟然是一丝机会也不肯给他!
    常朝看着任舒远那张神情凄楚的俊脸,就觉得自己格外残忍。只能咬牙忍着,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去安慰他。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好大一会儿,谁也没动。
    终于,还是任舒远调整过来情绪,勾出一抹惨笑,起身说:“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常朝也跟着起身,要送他出门。
    任舒远一动,缩在袖中的手正好碰到了袖袋中的那封信。他伸手拿出来,想将它递给常朝,可手紧了几次,把信都攥得发皱了,也没能递给常朝。
    走出裕王府大门,任舒远转头看到常朝已经转身回去,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只觉得有些可笑,就随手一扔,扔到了路边的杂草从中。
    一个暗卫隐在王府外,见任舒远扔了个东西,顺手给捡了起来。
    然后,这封信就被送到了萧亦然的手中。
    萧亦然看得倒是认真,看完以后,什么也没说,只将那封信在烛火上点燃,烧了个精光,只剩下一点儿灰烬在盘子里徒劳地翻动。
    任舒远回到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失魂落魄地去了任琦悦的院子。
    任琦悦一见自家哥哥那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成。
    “小妹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够好?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任舒远瘫在软榻上,苦着一张脸,哀哀戚戚地问。
    “要我说,问题并不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她身上。你想啊,她合离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之前李子严伤她那么深,让她连割腕这样极端的事情都做了,你让她重新接受一个人,再嫁人,对她来说太难了。”任琦悦让丫鬟给任舒远捧了杯茶来,不紧不慢地给他分析着。
    “她拒绝你,应该在你意料之中才对。你若因此就消沉放弃,以后可别跟我说,你心悦她。连我都不信,更何况她了。”
    任舒远直起身子,看着自家妹妹:“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努力还不够?我的付出也还不够?”
    任琦悦嗤笑:“你的努力,你的付出,我怎么没有看到呀?你都努力什么了?又付出什么了?不过是往王府跑了几趟,写了一封信,这就叫努力了?这就叫付出了?”
    任舒远羞愧难当。要不是面对的是他最亲近的妹妹,他是铁定没脸跟她继续说话了。
    “那个,我写那封信让我给扔了。”
    任琦悦无语:“那你写了做什么用的?练字吗?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就只能凭着你这张脸,骗骗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了。想把郡主骗到手,难!”
    任舒远:“……”
    他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你想啊!郡主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凭借自己的力量,不但从皇上和太后手底下全身而退,还占了易泉州,让皇上和太后都忌惮到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出手了!这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而你呢?除了在任家的庇护下打理一下生意,因为一张脸闹得一身桃花债,你还有什么?她凭什么嫁给你受你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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