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是人民教师,父亲早年开印刷厂,有点积蓄,他的家庭是既有文化又有背景的,解琳知道他们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条件,再者这女朋友身份说到底也是伪装,于是并不打算再扯谎,诚实答道:“我没有上学。”
    陆母的反应倒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解琳难以解释那段过往,陆承替她抢着回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
    陆母听他的这番话忽然怔住了,她听出他话中有话,也了解陆承是真心要维护解琳,点头道:“是,你说的没错。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跳脱,也没什么大不了。”
    解琳话少,陆承的母亲就负责把全部的空隙都填得满满当当。她把故事娓娓道来:“我跟你说啊,当年我和小承爸爸是大学同学,他学的理工,我学英语,一理一文教学楼都隔得老远,可就有那么一天啊,我忽然发现,有一个人老跟着我,也不走近,老远老远地跟着,可他块头太大了,做特工肯定是做不成的。”她笑着指指陆承的父亲,“你想想看,有这么个人跟踪我,我能不害怕吗?我就赶紧把他的行为状告到了年级主任那里,主任叫上了几个个高块头大的男孩一齐,把他逮住了,于是问他想要干什么,他死活不肯说,就罚他站,我也因为实在好奇,就壮胆亲自问他,这次他说了,他说他想看看我是不是有一方淡蓝色的手绢。”
    “哎?这是为什么?”解琳忍不住发问,好一个谜题,陆承低头对她说:“我妈又要炫耀了,你听下去。”
    陆母喝一口桌上的红酒,脸色微红了,越发娇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我就追问他,他开始很不好意思,后来硬着脸皮说:他有一天体育课后看到一姑娘在水池边上洗一条淡蓝色的手绢,他都没敢走近,更别说搭话了,可那姑娘在日头底下整个人都会发光呀,梳着两小辫,齐刘海,又高又苗条,他光看着远远一截侧影都看得入迷了,心里便刻下了那姑娘,他疯狂地找了半个学校,一直找、一直找……”她抬起手指向她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我,一个惊艳美丽的人儿,他就觉得像,奈何不敢直接来相认,便走个偏门,跟踪我,想看我什么时候也拿出一方淡蓝色的手绢,他好确认。”
    这话说出来,解琳和陆母带头哈哈笑了,陆承明显听过了许多遍这个故事,还是撑住半张脸浅浅笑着,陆承的父亲则侧头一直盯着陆母的脸瞧。
    “然后呢?”解琳搭腔,她虽然也早知道结局了。陆母说:“然后我就把手帕拿出来了呀!他却受了惊吓似地拔腿就跑,看他跑,我也跑,我就追他,直到追下了楼他才不跑了,我还问他:‘你怎么不跑了?’他居然回答:‘我怕你追不上。’”
    解琳羡慕地看着陆氏夫妻二人,这是一段多美好的故事呀,陆承果然是在爱中出生的,所以他才拥有这样开朗热烈的个性。联想到自己亲生父母之间的那段孽缘,解琳用力抿住了嘴角。
    一晚上很快过去,眼看时间不早,陆承要送解琳回家,陆母瞧他的眼神里有些责怪,她还帮着整理干净了陆承的房间,虽然那里本来就十分整洁,可她辛勤地换了一整套新床褥,还摆上了两只又大又软的枕头。
    陆父把钥匙递出来:“开车送人家回去吧。”
    陆母回头瞪他一眼:“你明儿一早去公司不还要开?难不成让小承半夜给你送回来?”
    陆父理了半天逻辑,反把钥匙攥回手里了。
    第27章
    告别陆承父母,往车站走的路上,微凉的夜晚,到处还浮动、或穿梭过暖乎乎的灯光。今晚的月半隐在薄云后,羞涩又柔和,终于有点秋日的模样了——风吹过的大树抖落下一阵叶子来。
    “冷吗?”
    陆承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解琳摇头:“冷到不会,很凉快呢。”
    “夏天终于要结束了?”他的目光看向月亮。
    “一阵秋雨一阵寒,还没下雨,暑气还不肯走呢吧。”解琳的回答让陆承不禁笑了笑,他更贴近,对她说:“你话变多了,这很好。”
    解琳也才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越发放松了,“也许是因为陆警官家里头的氛围太好,把我融化了吧?哈哈。”
    “陆警官?”他微微惊讶,“哦,说来你今天居然没叫过我的名字,你可别叫我陆警官。”
    解琳问:“为什么?”
    他将目光投射到似乎远远的地方,“警官两个字是担着很大职责的,我会变严肃,我不想在你面前太严肃,你叫我陆承,或者叫我小承也好。”
    “我才不叫你小承,你比我大。”
    “那我叫你小琳总可以吧?”
    解琳不同意:“小琳是我奶奶叫的,你也不许叫。”
    他耸耸肩,“那好吧,小琳琳。”
    这称呼让二人同时想起了家里头那只会嘤嘤怪叫的小毛毛,不禁嗤笑起来,解琳说:“我真羡慕你,你家庭好,爸妈都那么好,还养着那么多条狗,你一定特别幸福。”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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