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去喊人,虽然房门反锁暂时可以抵挡一阵时间,但终究是瓮中之鳖,你们自然也可以将我当作人质,只是如此,你们就能成功救出同伴吗?”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眉间略有松动,主动问询:“你想怎么办?”
    “这个回答,不是就在你们准备好的伪装上面吗?”生烟淡淡一笑,道,“若无其事地从这里走出去,旁边便是杂物间,再往边上就是通往二楼的阶梯,趁着外面的人吸引注意力,这里守备松懈,几乎不剩下几个人了,任由你们发挥。”
    那男子凝目注视着她,似在沉思话语的真假,女人却将手术刀逼近了几分,面上不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将她一起解决吧。”
    ”况且她知道我们人员的消息,若是留着,会危害其他人。”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激烈情绪,慢慢走近了门边,随着一道清脆开锁声,他稳重仔细地从门缝向外窥视,走廊此刻空无一人,远处传来几道零星的枪声,如生烟所说,正是行动的好机会。
    他立即吩咐:“带着她走。”
    “不行!”
    他的口吻带有不容忤逆的坚毅:“这是命令。”
    他又补充道:“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换上你自己的衣服,董叔,你换上那件白大褂。”
    身后制住生烟的人依言松开了她,女人也愤愤不平地放下了手术刀,生烟的手腕酸疼无力,勉强从地上站起身,男人走到衣架边,摘下她的外套,强迫症顺了顺毛皮不平的纹路,再递给她。
    生烟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抬手去接,衣兜里却坠下一枚东西,落地发出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女人更是反应剧烈地握紧了刀,目光如灯炯炯,向她看来。
    生烟心里“咯噔”一下,动作敏捷地附身去捡,那枚东西却提前被另一只手拾了起来,握在手中。
    她的从容镇定在这一瞬被击破,绝望如潮水袭来,吞噬了整颗心脏,她如溺水般喘不过气,宛如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无法释然安息。
    这短短几秒钟,却更像一个世纪,她浑身僵硬无力,调动全身力量,挪动了一下嘴唇,发出残破不清的音节:“还给我……”
    那个捡到东西的人,被称作董叔,但他面色较生烟更为复杂,被定住般怔仲几秒,声调怪异:“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女人便急躁地从他手中夺过东西,连带衣服一起扔给了生烟,没好气地凶道:“别再拖延时间了。”
    怀表重回到生烟手中的一刻,那些代表着希望与温柔的正面能量回归到她的心脏,枯萎垂败的灵魂再度复苏,她紧紧握住怀表,虚脱地阖上眼眸,呼出一口气,激荡不安的心神得以平静解脱。
    她换上外衣的时候,身后一道疑惑的视线紧紧相随,董叔欲言又止,却碍于另外两人在场,无法问出心头困惑,只得暂时按耐。
    趁走廊无人,生烟半被迫地同他们一起转移到了隔壁的杂物间,对于他们没有除掉自己的原因,她内心清明,无非是见她身份不寻常,拿捏着人质,等到关键时刻交换同伴,但是他们大概要失望了。
    她的身份,远远不及病房内的人重要,但为求生,她隐瞒了这一点。
    那三人远离了生烟,低声谈论起接下来的营救计划,生烟既是身份贵重的人质,自然不能跟着前往冒险,必须留下当作后路,并有人监视,他们最终得出了结论,由董叔留下,另外两人扮作查房的医生护士前往病房,除掉门口的守卫,营救同伴,再由外面接应的人负责撤离。
    女人离开前对生烟犹不放心,放言威胁:“你若是敢开口呼救,刚刚那两人便是你的下场。”
    他们离开后,生烟与董叔一同陷入沉寂的气氛,杂物间内并未开灯,自窗口透出的一缕朦胧光线,可见空气中四处悬浮的细小尘埃,这里不知多久没有清扫,环境有些脏乱,并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息,令呼吸不畅,她今日耗尽了太多精力,沉沉坐在木箱上,胸口再度搅动起来。
    她捂住腹部,鬓角的发丝沾上冷汗,唇角隐隐被咬血痕,杂物间内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周围仍未乱起,一片无声沉闷中,董叔再也忍受不住,迟疑不决地开口:“你……那块怀表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句话惊下水花四溅,漾起层层叠叠的波纹,生烟将手往衣兜探去,紧紧攥住怀表,犹如慰藉,她保留着习惯的交谈艺术,慢慢答道:“故人所赠。”
    “什么故人?”
    董叔追问,面上呈现出一派踌躇不定的神色。
    “……”生烟缄默了一阵,望向地面上的一道笔直光线,与两旁黑暗分割成不同的世界,她处在漫漫黑夜中,而他们永远站在光亮下,明朗炫目,她不敢伸手触碰,畏惧着自己一旦近了,那些炙热诚挚的情感,便会令自己自惭形秽,灰飞烟灭。
    她束缚住自己的思想,不愿再想起那些遥远的回忆,与眼前不断做着对比,会令她厌恶将来的一切,无法按照既定的轨道向前走去。
    但是今天,那些回忆纷至沓来,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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