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顶楼,从楼梯口开始便有士兵站岗,整个楼层只住了两人,便是献帝和王允。
    王允还在昏迷之中,献帝也不曾去看望,每日只躺在屋内,哀叹自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已然不分白天黑夜。
    献帝原本就有些白面书生的文弱,而今干脆是阴郁了,整日只待在昏暗的房间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进去服侍的医女没少被他打骂的,也不知道哪处惹了他,抄起东西就砸了过去。
    但是能在谯县当医女的也没几个好惹的,给你送饭端茶,你砸了,那就别吃别喝了,她们绝不惯着,什么皇帝陛下的,还不是使些卑鄙下流手段的小人一个。
    在谯县能谋得一份体面工作的姑娘,大多对陶淘是又感激又崇拜的,所以,哪怕献帝是个好服侍的病人,她们也是不乐意搭理的。
    但万事都有例外,也有那种脾气特别软绵善良的,看献帝可怜,不辞辛苦日日照顾着,任打任骂,也包容着不发脾气的。
    陶淘到医院顶楼的时候,便正好看见一个这样的医女额角青紫的出来。陶淘气笑了,推开门走进去,一个茶杯迎面砸来,陶淘急忙退到一边。
    献帝尖利的呵斥声传来,“滚出去,朕说了不吃。”
    陶淘笑问道,“陛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一听这声音,昏暗中,献帝的身子便是一抖,又恨又惧,只低着头不敢言语。
    陶淘带着许褚和那个医女进了房间,让医女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阳光洒进来,视线明亮了,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献帝不搭话,陶淘也不管他,只对着医女说道,“陛下虽然是陛下,可到了医院,他的身份首先是病人,其次才是陛下,你也别太纵着他。”
    医女腼腆羞涩的笑了笑,为难的小声提醒道,“陛下到底是陛下。”
    言罢,低着头,小心的往献帝那里看了一眼。
    陶淘有些悟了,又道,“陛下心情不佳,可能是疼痛导致,听闻华神医那里有一味药,可以屏蔽痛感,让人身心舒畅,你可寻些来给陛下用。”
    医女眼睛亮晶晶,喜之不尽的点头。
    陶淘见此,又提醒了一句,“一者,是药三分毒,二者,这药配置得极不容易,你也别取用太多了。”
    医女面上虽然腼腆的笑着应下,目光中却有几分不以为意,也不知陶淘的话,她听进去几分。
    陶淘也不管,吩咐完了,便带着许褚走了,而医女恭送陶淘走后,便急急的到药房寻新药去了。
    两月之期将至,无论是献帝还是被控制起来的朝臣,对谯县如约放他们回长安之事几乎都不抱希望了,只是心下忐忑,谯县这不杀不放的,到底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这其中,司马家算是最稳的,起码司马家有两个儿子在谯县当值,而且就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内,谯县也没对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对待。
    司马防道,“这是谯县的底气。”
    不惧他们动手脚,也笃定他们掀不起风浪。
    “你们两个好好在谯县当值,若有必要,搬出去住,少与家里往来。”司马防也是当断则断之人。
    司马朗道,“最好趁早搬出去,不然二弟与三弟每日正常从家中出去当值,也算是间接表明了司马家的态度,此时站队,还是太早,于父亲的名声也不好。”
    第一个投降的,或许得到待遇会更好,但于名声可不好听,而且他们也自信自己的能力不缺这点时间。于是,在献帝被囚之后的某一天,司马懿和司马孚被赶出家门了。
    司马朗在家中陪父亲下棋,教导几个弟弟读书;而司马懿和司马孚住到了二环的房子,每日正常办公。两处明明是一家人,却因为政治立场不同,硬生生过成了两家。
    这日,消息确定了,司马懿和司马孚回到了一环内的宅子。
    司马防一见他们便皱眉,呵斥道,“胡闹,我们都好好的,你们回来做什么?”
    司马懿解释道,“明日,主公便会安排陛下和众朝臣回长安,今日各处都陆续解禁了。”
    司马朗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皱眉不解,只看长公主被设计那日的作为,便知这可不是个好性儿不记仇的,如此……放虎归山,是何意?
    司马防也疑惑,问道,“这长公主果真只想做个富贵闲王?”
    司马懿摇头,道,“便是长公主胸无大志,其手下的谋臣武将都堪称当世人杰,可不会满足于如今的地步。”
    司马防扔了手中的棋子,“看来,这后头还有大招了,不知道谯县还有什么打算。”
    司马懿和司马孚都摇了摇头。
    司马防又问道,“如今外头是何局势?”
    司马懿回道,“各诸侯恐惧主公手段,全都按兵不动,暂时没有作出反应。幽州刘虞那边原本发文斥责主公不尊陛下,谋逆汉室,欲兴兵讨伐。但公孙瓒和袁绍交战,落于下风后,与刘虞关系更加紧张,如今干脆趁势将刘虞控制起来,夺了幽州。故如今,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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