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十分依赖地抱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心口。
    蜷缩地像一只小猫儿,是很享受很信任的姿势。
    季烟即使睡着了,却好像还是察觉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她虽然清醒时故意抗拒着他,可此刻,意识不清时,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他,像是怕他不见了。
    殷雪灼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痛恨自己,又摆脱不了这种被她喜欢的欢悦,他纠结成一团,面色带着古怪地瞧着她,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下来,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死死地扣着她的后脑。
    “我也会对你好。”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很多东西太珍贵了,怎样弥补都会觉得是亏欠,这或许也是季烟隐瞒他一切的缘由,她大概……不希望他这样吧。
    殷雪灼默默坐了很久,直到夜间的寒气漫上衣袂,落下满身清寒。
    他也躺上了床,把季烟挪到了自己身上趴着,她一趴在他的身上,就自动地变回了从前瘫在他怀里的姿势,很是懂得享受。殷雪灼把玩着她的头发,三番四次想要亲她,都因为她之前的话忍住了。
    其实季烟的皮囊对他来说不重要,这世上的所有躯体都不属于她,只要魂魄是她,他都不介意。
    可她似乎很介意,殷雪灼暂时没懂这种女孩子吃醋的心理,想着他放在魔域的身体也快做好了,到时候,她就会拥有最适合的身体,也不会再受苦了。
    他还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用了一百年做出的躯体,具有全天下最好的灵根。
    他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这一切,他暂时没有说,面对当下,他只是把她往身上再挪了挪,一百年没有这样抱着她了,他此刻迫不及待,只想盯着她发呆到天亮。
    季烟一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睡姿不太对。
    视线从腰间的手臂缓慢往上,从殷雪灼的光洁的下颌,到他隽秀的容颜,她呆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
    殷雪灼面对她的视线,眨了眨眼睛,眼神端得无辜。
    季烟:“……”
    卧槽了,他这个表情,难不成是她动手的?
    她睡着了主动爬上来的?主动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还把他压了一整夜?
    季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睡觉又不是酒后乱性,不至于耍酒疯,季烟觉得自己不至于这么浪,但转瞬她又觉得,这好像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殷雪灼浑身上下她哪里没有抱过摸过?从前动手动脚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好不好?
    她一时真的摸不清是不是自己干的,完全像个酒后乱性的渣男,捉奸在床之后不知所措。
    就这样和他对视了好几分钟,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
    不愿意给他碰的是她,现在自己凑过来,不是很显得自打脸吗?
    季烟:睡觉误我!
    ……等等,她是怎么睡着的来着?
    季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是不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深入细想,就听见殷雪灼说:“烟烟昨夜,非要抱着我。”
    季烟:“……呃,我不记得了。”
    殷雪灼微微蹙眉,“你不记得了?”
    他的语气煞有其事,一点都不像是在套路她,季烟心底一沉,完了,还真是她主动抱的。
    她只好说:“那、那我回忆一下?”
    可她怎么回忆,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还这样啊!
    季烟:就,一觉醒来仿佛成了渣男。
    她忍不住抬手抓自己的头发,小脸纠结成了一团,样子颇为可爱,殷雪灼安静地注视着她,有点没忍住,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来。
    季烟从他身上爬下来,跪坐在床上,有些郁闷地望着他。
    “可能是我做的吧。”她说着说着,就开始耍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抱一下怎么了……”
    她真的很自我矛盾,之前还不理他,现在为了面子,又说抱一下怎么了。
    那之前,他抱一下又怎么了?合着只有她可以反抗,他就不能反抗了?
    季烟都觉得自己不占理了,有点纠结难受,眼神乱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殷雪灼,错过了他眼中淡淡的戏谑。
    “诶?”季烟忽然看到床上三道深深的抓痕,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殷雪灼身子一僵。
    季烟仔细观察着,这爪痕像是类似于猫之类的动物狠狠挠了一爪子,但是太深了,直接抓破了几层床单,连下头的木板都被抓出了深深的痕迹,猫爪子都没有这么长这么尖。
    倒像是被熊挠的。
    可天旋城哪来的熊?季烟怀疑,罪魁祸首十有就是她旁边这男的。
    季烟扭头看向殷雪灼:“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告诉我,是我抱你的时候,你为了挣扎,才挠出这么深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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