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人放榜之后,会有鹿鸣宴与鹰扬宴举行。
    鹿鸣宴是文人的,鹰扬宴是武举人的。
    虽然在康朝武举人不是那么的受欢迎,但是这也是一个出路。
    宴会就会在放榜之后的次日举行,不仅有举人还有内外帘官会再次一同宴请,还是从朝廷之中出钱。
    至于宴会的作用,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是为了激励学子勤勉读书。
    鹿与“禄”同音,进了举人之后便是禄的开始,而鹿又在文人的心里有着较高的地位,再加上鹿肉是宫廷御膳,还是有皇帝亲自赏下来的,也是有皇帝看中的意思。
    乔庭渊虽然对这个宴会不一定有多么欢迎,但是这毕竟也是个仪式感。
    “你是说你还要去参加那个鹿鸣宴是吧……”
    何杏翻了翻乔庭渊的衣柜,又有好多袖子变短了的衣服,真是一个月就变了一个样子。
    “这还要去做衣裳,赶紧的,要不然你那天那么多人的时候穿着一个小了的衣服。”
    现在乔家里也算是小有储蓄了,对一人置办上两套绸缎的衣服还是不成问题。
    乔庭渊又急匆匆的去裁缝店里让人量了自己的身高尺寸,他的手长确实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他的身材更加瘦削。
    乔庭渊不算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身材,这会让他更加的瘦弱。
    对于乔庭渊而言,瘦弱可不是一个好的夸奖词。
    但是在康朝文人风气盛行,女子们有的时候还有着较为病态的追求脸色苍白、看上去仿佛是西子捧心一样的男子。
    乔庭渊实在是敬谢不敏。
    对他而言,瘦弱只是代表着生命力的脆弱,他不崇尚满身的肌肉堆积,但也并不喜欢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连两水桶都提不动的状态。
    那不就意味着真要是危险来临,就是等死状态了。
    乔庭渊心里叹了叹气,看样子还是要再继续加强对身体各部位的肌肉锻炼。
    他叹气还没有多久,现下就要赶去府学了。
    因为府学里也有着在放榜之后的安排,宁涣之应该差不多也到了。
    他匆匆赶到,发觉江己年竟然意外的也在这里,还被众人围住,一如从前见面时候的那样众星拱月。
    乔庭渊路过时候的听到——
    “江兄这会试的状元不也是手到擒来吗?”
    “是啊是啊,上回是不小心让人得了头筹,这回江兄的实力才真正的露出来。”
    ……
    乔庭渊忍不住摸了摸耳朵,看了一眼江己年,并没有被众人捧得上天,反倒是说:“不可胡说,大家都是认真勤学之人,都是各凭本事。”
    乔庭渊忍不住眼睛眨了眨,收回了视线。
    身旁传来了宁涣之的声音——
    “嘿,这个姓江的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上次没有得头名,可没有这话说出来。自己得了头名就是各凭本事了。”
    宁涣之哼哼了两声,对于江己年的性子摸得透彻。
    只有那种识人不清的人才会觉得江己年温和、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但实际上江己年只是看人下菜碟。
    “行了,这回怕是要让他连状元也要一起拿走了。”
    宁涣之忍不住心里泛酸,他想要的乡试第二名也没有,想要的会试状元也是江己年这个死对头拿走的。
    在宁涣之心里早已经对各自的实力都有了判定。
    状元早已经被拨给了江己年。
    “先进去吧,先生们都应该等得着急了。”
    等到他们这次参加乡试的人聚到了一起,领头的那位先生依次鼓励激励,还对前十名进行了物质奖励。
    而乔庭渊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魏与添的神色惨白、几乎快要站不住的样子。
    乔庭渊赶紧靠过去,拿手臂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魏与添,他在心里微微叹气一声,看样子魏与添应该是没有过了。
    魏与添见他过来搀扶着自己,双眼泛红,几乎是要落泪却又忍住的情况,他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声音,说:“我——我没有过——”
    “副榜第一——”
    “有什么用——”
    前面就是先生正在训话,乔庭渊不好直接出言安慰魏与添,便只能静静的听着。
    乡试的副榜,就是个安慰奖,副榜上的人会直接成为贡生,也就是说越过了会试成了贡生,但这种人有一个名字叫做副榜贡生。
    副贡是不可以和正榜上的人一起再参加第二年春天的会试的,但是却仍然可以再次参加乡试,获取正榜的名额。
    副贡也可以去国子监读书,也有被选做官员的资格。
    但还是那句老话,僧多肉少,官员的职位就那么多,正经榜单上的贡生都安排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副榜贡生。
    基本上就是落得个教谕的命。
    乔庭渊稳稳的搀扶着魏与添,这次魏与添不中榜之后就要再等三年才能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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