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雷, 全身都忍不住跟着发颤。原来要一个人死在另一人身上是这样简单。
    她睁开眼, 想要看傅时津的表情,看他的眼, 看他是否同自己一样。睁开眼的那一瞬,傅时津却捂住了她的眼,细细的吻流连于她快乐的唇角。她微仰着脸, 眼睫在他掌心下翕动,“我想看看你呀。”
    傅时津停下亲密的流连,垂下眼瞧着她翕动的嘴唇,也不知怎么的,只是这样瞧着她, 瞧不见她眼, 傅时津才觉自己是安全的, 一颗卑劣的心是很安全的。
    “想看什么?”低头又是一吻,轻轻的,像是挠痒, 抑或是在勾动她。
    视觉被剥夺,只剩敏锐感官。原来感官太敏锐, 也不是好事。钟霓听到傅时津轻快的笑声, 心痒难耐,却望不见他的表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眉头在他掌心下微微蹙着,她急躁地靠近他,却撞上他嘴巴,磕疼了自己,也磕疼了他。
    他笑出声,倾身再去流连,安抚她的急躁,安慰她被磕疼的地方,也慢慢松开手。
    钟霓如愿看见他的眼,是同她一样的,同她一样享受、沉溺当下。
    她安全了。她溺进去的世界没有浑水猛兽,她眼前是傅时津这一只船,风浪再大,暗潮再汹涌,她也安全了。
    她想,迟早有一日总要死的,不如就死在他身上好了。念及自己有多病态,她贴在他胸前痴痴地笑起来。他搂着她的细腰,低声问她笑什么。她说是秘密。
    秘密像是距离,也在无形间拉扯着他们,这一头是西九龙警署的Madam钟,那一头是人鬼不分的“傅时津”。真像一方是天堂,一方是地狱。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关于她的秘密不多问,只柔声训她,要她听话,不许再一人擅自行动。
    钟霓扬眉笑问:“你以什么身份训我呀?”
    他故意沉默,佯装思索,片刻后反问:“你愿意听哪方身份的话?”
    当然是亲近之人,不是亲情的亲近,是肌肤相亲的亲近。面对这样的傅时津,钟霓只觉前所未有的快乐,她想到了禁忌碟片里的女演员,清纯的脸,柔媚的眼,在电影镜头下是披着清纯素衣的艳星,那一层清纯素衣是女演员的矜持盔甲,缚护着她,却更吸引镜头之外的观众——
    离他近一分,钟霓是毫不犹豫地选择脱下了矜持盔甲,她只想吸引一人到她的镜头前,主角是他,观众亦是他。
    只有他。
    只要他。
    她握着他的手,贴上她烫人的脸颊,“你要负责。”
    “嗯?”
    “要我听你的话,你要一直负责我。”她吻着他的手腕,蹙起眉,解下他腕间的腕表,随手扔在沙发上。
    他去看沙发上的腕表,她伸手捏住他下巴,不许他看别的,只可以看着她。
    “随随便便丢我的东西……”
    不等他话讲完,她说:“你的东西难道不可以是我的东西吗?”
    她嘴唇离得他手心好近好近,温热的呼吸落在上面,眼睛望着他,“你是我的。”
    他看着她,被她扔掉的腕表什么也算不上了。
    是,他是她的。
    她笑笑地告诉他:“我愿意听你的话,不过呢,只要你是我的。”
    此时此刻,像是梦中场景。是梦,他也心甘沉溺。
    “嗯……我是你的。”
    一方是天堂,一方是地狱。
    温暖的,冰冷的。
    是热的,是冷的。
    双感交缠,沉溺其中,欲仙也欲死。
    *
    镪水案一事后,小丑不确定钟霓的身份,即便确定,也被何叔的审讯给搅没了。何叔审了一天,也气了一天,看到钟霓,脸色一黑,苦口婆心地警告她,下次再不知分寸乱动手,Madam关一定下令调她走人。
    小丑还在重案组的审讯室,何叔便让钟霓今日不要待在重案组,免得到时候意外碰面,又是一阵投诉。成个西九龙警署,被投诉最多的不守纪律的女警员非Madam钟莫属,谁比得过她?
    她乖乖听从阿Sir的话,日后知分寸,对待犯人也要知分寸,但分寸多重多轻是掌握在她手里。她告诉江月,再见一次小丑,还是一脚踢到爆。对待犯人,那么善良做什么呀?越善良,那些恶人才会得寸进尺,不知分寸的是他们。
    在警署对面的餐厅一坐将近一下午。江月一收工便来这边餐厅,同钟霓讲今日重案组发生的事情,讲来讲去,都是A组案件,与B组无关。
    钟霓叹了口气。
    江月立时闭嘴,不讲案子了。
    突然她问起了丧龙,问他最近怎么没在正月茶楼?
    钟霓眼睛一亮,看向她,似笑非笑:“你看中他啊?”
    江月笑笑不讲话,自顾自整理自己的包,从中拿出神秘塔罗牌,笑着请钟霓随便抽一张。钟霓单手托腮,转过脸看别处,表示拒绝抽牌,“我不信这些。”
    江月信仰耶稣,鬼佬的新鲜玩意,她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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