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时,男人喊住丧龙。
    丧龙笔直站着,没转过身来。好一会后,男人下楼了,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西服外套,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才跟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白日里才下过雨,这会儿又下起来,淅淅沥沥,好惹人烦。丧龙找管家拿了把伞丢进车内,发动车子。
    车内,傅时津翘着二郎腿,食指骨节若有所思地点弄膝盖,裤腿有丝皱褶,衬衣也是如此,嗅觉敏感的人,轻而易举能闻见衬衣上的香水味。他开车窗透气,雨丝轻飘飘落进来,风带些微冷意。
    丧龙瞄了眼后视镜。
    “大烟哥去澳门接场子,你安排好,何立源那边也打声招呼,别让白头佬钻了空子。澳门的场子,我要他一蚊钱都吸不到。”
    丧龙想起大烟哥下跪时的事情,“祖宗,干脆收下大烟哥……”
    “人不错,可惜盲忠,我收不起。”顿了顿,他想起什么,按了按太阳穴,“盲忠倒是可以给白头佬放一把烟雾弹。”
    丧龙心下了然。
    过了海,丧龙另有事情,两人便于尖沙咀分开。
    回去已过凌晨一点。
    傅时津沿着楼梯道上楼,昏暗楼道只剩他指间一粒光。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慢慢拉开门,入眼的是一双脏兮兮的白球鞋,旁边还有两只湿漉漉的袜子。
    眼前明明是一片暗色,他一脚踏进屋,躲在暗处的女人突然扑到他身后,锁住他脖子。整个动作流畅至极,迅速,力量也够,只是可惜对手是他。他任由身后女人锁他脖子,转身,直往后墙面撞上去。
    男性坚硬的后背抵住她柔软的胸膛,感官无比清晰,不过几秒,他拉开她的手,转身。
    她幽怨地盯着他,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好疼。”后背被撞疼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外面路灯、广告霓虹灯漏进来的光线是慵懒的,也是可以迷人的。至少,她眼中的傅时津好迷人,他的皮囊经过风吹日晒,又经过月光洗礼,一半粗糙,一半温柔。此刻他发上沾惹了外面的雨迹,多了丝肉眼可见的温软。
    他似乎生气了,又似乎没有,安静的喜怒不明。钟霓喊他,一只手抓着他皱巴巴的衣袖。他已有两天没怎么整理自己,身上味道并不好闻,她还想着靠过来,他皱眉推开她,后退两步,目光不悦锁住她,“站好,没我允许,不许动。”
    她怔怔然地看他,刚想动,听他“嗯?”了一声,发音尾调慵懒上扬,意外挠到她听觉敏感点,她乖乖站好了,吮住下唇,一双明眸里只有他傅时津。
    傅时津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钟霓,好一会后,他强调:“站好,别动。”他将她一人留在这里,去浴室冲澡。
    浴室洗手台有一面镜子,他脱了衬衫、背心,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腰腹以下的位置藏着文身,一半裸露在外,一半被裤腰遮掩。他背过身,转身打开水龙头。
    镜中,男人后背伤疤纵横交错。
    淅淅沥沥的雨变了心情,与风纠缠,越来越凶。
    钟霓站得笔直笔直的,犹在警校时期每日训练站姿时一般。她看着窗幔被风雨吹得鼓起又猛地往窗栏贴住,瞬时湿了一片。她站着不知多久,往后一靠,后背贴到墙面,有些疼,尤其是肩胛骨,她忍不住缩动肩胛骨,转动肩膀,听到浴室门开了的声音,她立时乖乖站好。
    傅时津穿着棉质T恤衫,灰色宽松休闲裤,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她身前,离她有一公分的距离,垂眸端详着她,视线落在她光秃秃的脚上,脚趾干干净净,莫名有些乖。
    方才开门时,如果他没先察觉,如果他对她不留情呢,在她扑上来时,他的胳膊肘一定后击她肋骨,最差可能是肋骨骨折,接着,下场如何呢?
    他生气,继而轻轻叹息,一手按住额头两侧,揉了揉,走近她,拉开她旁边的鞋柜门,从里面拿出拖鞋扔到她脚边。
    钟霓扫了眼地上的鞋子,笑了一声,“阿Sir,请问我可以动了吗?”
    笑得像一只狐狸,目光狡黠,又不知打什么主意。
    傅时津视线无声无息停在她眉间,一滴水从他眼前一缕湿发上滑落,“穿鞋。”
    她穿了一只鞋,还没一会儿又踢掉。
    他眉头一皱,抻腿将被她踢远的鞋子勾回来,“地凉,穿上。”
    她贴着墙,双手交握在身后,像个乖乖学生被罚站,摇摇头,“鞋子放柜子里这么久,都没洗过……”
    傅时津蹙眉不言,转身进厨房,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他在想,没意外,没想错,窃听器是在卧室里,那天将人关进卧室,就应该想到这一方面。
    生气了?没办法,那就穿咯。她穿上鞋子,趴在厨房门口看他,看他总是在摩挲着手指,像是缺了什么。他撩起眼皮,一双眼睛一半埋入客厅的灯光里,一半埋入厨房昏暗中。
    她还没走到他身前,便被他拦腰拉进怀里,她惊呼,他以吻夺走她声音,竖起食指抵在她唇角,说话间与她双唇轻浅摩挲,“小声。”
    她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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