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笑意,双手不着痕迹地附上明昭帝的胸膛,“这盛京宫里才逢这么大的一场杀生,阴气重得很,臣妾可不想再闻见血味儿了。您不是才答应了臣妾今日同着臣妾一道看折子戏吗?这会儿您杀了这个太监,臣妾闻着血味儿又该犯恶心了。”
    明昭帝回头淡淡瞧了一眼郑小宛,不多时,又扭脸瞧了一眼还被侍卫摩着肩头押着跪在地上的晏弥生。
    长玉也顺着明昭帝的眸光看过去。
    晏弥生虽跪在那儿,可是背脊挺直,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慌乱,倒是有几分从容。
    “贵妃。”明昭帝双眼微眯,冷冷瞅着跪在地上的晏弥生,“倒是少见你替旁人求情啊。”
    郑小宛附在明昭帝胸前的双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她便恢复了从容,娇笑道:“陛下,您说什么呢?这区区一个狗奴才,方才旁日,不等您开口臣妾也叫人把他拖出去砍了。只是现在不同,如今盛京宫当中血腥味正浓,臣妾只是不想再叫你身上添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臣妾这都是为您想,您怎么还冤枉臣妾呢?”
    明昭帝回眸过去瞧一眼郑小宛,眉梢微微一动:“哦?是吗?”
    郑小宛一声笑,整个人朝明昭帝的胸前扑进去,“臣妾怎么不是?臣妾时时刻刻都记挂着陛下。再说了,臣妾侍奉陛下好一阵时候了,也想早些有一个陛下的龙子,如今放了这个狗奴才,也是为臣妾将来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明昭帝听这话,方才笑了一声。
    长玉站在一旁,抬眸不动声色瞧郑小宛。
    郑小宛正伏在明昭帝胸前,可眼神却是瞧着晏弥生。
    长玉突然计上心来。
    或许那回在假山背后偷听郑小宛与晏弥生的谈话,她便知道这二人过往有些什么。
    当时听着郑小宛当着晏弥生的面像是绝情,只是如今瞧着,或许郑小宛对这太监还存着几分情意在也未可知。
    长玉盘算了一下。
    如今郑小宛在后宫当中正得盛宠,与她暂时交好,卖几分人情,说不准也有用得上的时候。
    魏皇后与李贤妃势必有一相争,但一朝若魏皇后真敢动贤妃,只怕贤妃背后的丞相李氏一族也不会善罢甘休。
    若论得利,自然是便宜了郑小宛。
    “既然是贵妃开口求情,朕也不能不给贵妃这个面子。”明昭帝道,“只是这奴才冲撞了朕与贵妃,朕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看在贵妃与将来贵妃的孩子的面份上,你就重重地给贵妃磕十个头,朕也就饶过你不计了。”
    如意一听这话,直谄媚笑,往着晏弥生的背脊上踹一脚:“哎哟!陛下当真是圣裁慈心,狗东西,陛下开恩饶你一命,你还不赶紧地跪下,给陛下并贵妃娘娘狠狠磕十个头?打着灯笼找都没比你运气更好的了!赶紧磕头!”
    晏弥生受如意这么一脚,整个人趔趄上去,栽倒地上。
    半天他爬起来重新跪下,头却迟迟不磕。
    如意气急了,道:“你个小畜生,你倒是磕头哇?”
    晏弥生伏跪在地上,头就是迟迟不磕下去。
    明昭帝的眼神冷下去,他盯着晏弥生:“朕瞧着,你想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郑小宛也咬紧了牙关,厉声道:“大胆奴才,陛下已经格外开恩放你一名,还不磕头谢恩!?”
    明昭帝厌烦道:“罢了,既然朕给他这条命,他自己不想要,也没有旁的法子。如意,带人上来……”
    长玉站在身后,听到这话,骤然上前一步,就立在晏弥生的身边,当着所有人的目光抬起就是一脚,踩在晏弥生的头上。
    晏弥生一个不防备,头便磕在了地上。
    长玉松开了脚,垂眸冷眼盯着晏弥生呵斥道:“还不快给我父皇磕头?贵妃娘娘好不容易开恩给你在我父皇跟前求了一条生路,你难道不知谢恩吗?”
    谁也没料到长玉会突然站出来,一脚踩上去叫着晏弥生磕头。
    郑小宛抓紧的手这才堪堪放松了一些,她抬眸瞧一眼长玉,眼神一动。
    晏弥生听见长玉的话,这才慢慢抬起头,给明昭帝并郑小宛磕了十个头,最后方才气若游丝地低声道:“奴才,谢陛下……谢贵妃娘娘开恩。”
    明昭帝眼神淡漠瞧着底下,良久,他把目光移回长玉的身上,骤然朗笑出声,招了招手道:“长玉啊,父皇不见你一阵子了,上父皇跟前来,叫父皇好好看看你。”
    长玉立身在晏弥生身边,听见明昭帝传话,赶紧上前一步。
    “来,凑近些,到朕跟前来。”明昭帝又道。
    长玉依言上前,立在明昭帝的身边,扬起脸微微笑着:“父皇。”
    对着跟前这个男人,长玉面上的笑有多可心,背后便有多憎恶。
    明昭帝瞧着长玉,越看越高兴:“那回在父皇的沐宸殿里,父皇的玉儿就格外瞧着乖巧,过了一阵不见,还以为玉儿躲哪儿去了,如今再瞧见,还是叫朕瞧着可心。朕还以为,你为着你生母的死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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