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生压下眼中的骇然,反握住阿福的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阿仪有了倚靠,我只剩下你跟庭哥儿,
    有什么都先紧着你,你性子素来乖巧,等你爹回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不用我这个做母亲的提点。”
    替嫁这事本就趁老爷不在,她才敢帮连仪,原想等老爷回来,木已成舟更改不了,老谁知道这样简单的事,连仪都能办砸了,现在阿福好像看出了
    一切,不好再押上花轿。
    当下先以安抚阿福为主,免得告到老爷跟前去。
    错过了良机,只能往后再慢慢捏住把柄。
    阿福一概应下,微笑着告退了。
    回屋后,细儿替阿福生闷气,“这事儿若无夫人首肯,二小姐怎么能干得出来,夫人却全然不提,当老爷不在,小姐任由她拿捏不成。二小姐也没
    了心肝,不想嫁大有法子,却还把您推进火坑,幸好您没上当。”
    细儿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当日阿福让她做一件事,是拿到一种叫大象藏香的熏香。
    虽然那时连府被谢行羯的人把守,一只鸟雀都飞不出去,但那味熏香在库房里,谢家抬来的那一口描金箱笼中。
    细儿拿张药单子假意投诚,当着连仪主仆的面拿了那大象藏香。
    昨晚上,在房中用了这味香,主仆三人事先喝了酒,不会中招,连仪却嗅得浑身软绵绵,到今早上只能任由人捉弄。
    连仪不知大象藏香的功效。
    这不仅是一味寻常清甜的熏香。
    可以催情,可以软人肌骨,可以栽赃嫁祸,可以杀人于无形。
    前世韦氏设计杀她,正是用了它。韦氏又是从谢家那里得来的,这世阿福睁眼醒来,正赶上谢家送来好几箱子聘礼,清单上有此香,之后才有了细
    儿假意投诚去库房的一出。
    阿福解决了这件事,胸口坠住的大石却没落下。
    这世她睁眼醒来,有三个心愿。
    第一,不嫁给谢行羯。
    第二,此生不入康王府。
    前世康王重病,需要一味纯阳血的药引,最后挑中了连仪,恰好这天连仪出嫁,于是风风火火派人半路拦花轿。但最后进康王府的女人不是连仪,
    而是阿福自己。
    康王府是一座金丝笼子,死气沉沉,住着一个佛口蛇心半老徐娘的女人,还有一个吃人肉,折人颈骨的恶鬼王爷。
    也关着她的一生,到死了也没踏出来一步。
    外人道康王多么宠她,夜夜缠绵,其实她与康王从未同房。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阿福心里清楚康王的脾气,真要杀一个人,眼不眨杀了,不会假传他人。
    杀她的不会是康王。
    前世康王早去了京城,千里迢迢,如何传信回来,二来妾室与侍卫通奸的丑事,只会死死捂住,不是像韦宗岚那样故意带一群人进来。
    真正杀她的是韦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罪名钉死。
    等康王回来,就算知道她受了冤枉,但府上人都在传连氏与下人通奸,时间久了,康王耳根子也就软向流言那边。
    至于阿福,上辈子是枉死了。
    这世她不要再过那样无望的日子。
    阿福耐心等外头的消息,她要等连仪被康王府劫走的消息,只有真正落实了,她才确定这一世的命数彻底改了。
    没等多久,远远见虎儿满头是汗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奴婢从这里一直跟到谢府,看着二小姐被抬入谢府,其他没什么事了……”
    阿福不禁出声问,“花轿没有经过康王府?”
    虎儿道:“花轿是从临安街走的,跟王府两条反路,小姐您说笑不是,谁敢经过那座王府啊,外头护卫穿着金甲,金光闪闪的,万一搅扰了他们,
    一剑刺过来……”
    阿福眉头连跳,轻轻打住,“无事就好了。”
    她面色如常,心下早已翻江倒海,明明上辈子康王病入膏肓,请了名医,请了僧人法师都不起效,直到劫了她的花轿才转好。
    这世为什么不一样了?
    阿福心下不安,但想到两个心愿都完成了,也算改了命数,这回没有与康王府有交集,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晚上却做了噩梦,仿佛又梦到前世那个大冬天夜晚,她偷偷凿冰,那小斧子一下又一下敲着,其实也不知道冰层下,究竟有没有
    鱼儿冻着。
    茫茫夜色里,孤风飘荡,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人,阿福眼里慢慢涌出来一粒接一粒的泪珠儿。
    正哭得难以自拔,碧狐儿跳入怀中,伸出舌头轻舔她面颊。
    那时阿福只觉面上生热,心中也热了起来,但紧接着,看到一点幽幽灯火自远处而来,一步步靠近,康王寻碧狐儿来了,却被跌坐的她扯入寒池,
    湿淋淋了一身,那一盏幽灯泡在寒水里,早已灭了,她眼皮被水覆住,睁不开。
    “醒来。”
    康王不客气拍醒她。
    阿福睁开眼,看到乌发目深的康王,她吐出肺里的水,醒来了,发间有一朵红绒花掉了下来,轻轻砸在康王手中,他拢住,“这回倒不怕本王
    了?”
    她忙说不敢,但胆儿一点点怯起来,不由缩起手脚,康王看在眼里,语气更冷,“你来寻本王,就只知道讨赏,但这个赏,你早抵掉了,没用。”
    她惊得怯哭,求康王去救奄奄一息的玉罗,寒冰像浸在他喉咙里头,康王道:“本王救她一命,你需抵来一命。”
    说着,他轻轻咳嗽一声,“外头冷,去你屋里细说。”
    ……
    半夜阿福醒来,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这个男人,不由摸了摸脖颈。
    倒不是酸累,是觉得黑沉沉的夜里,有一头野兽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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