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做好的定制婚纱也试得眼花缭乱,婚礼策划团队交上来的每一个方案看上去都美轮美奂,可是郑启偏偏挑拣得很,吹毛求疵,直到婚礼前一周才彻底定下来。
    婚礼前夕,楠之回到了沈家暂住,顾纭显然对郑启十分满意,眉眼里全是盈盈的笑意。
    婚礼当天,楠之凌晨就被人叫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已经盛装打扮好坐在床头的沈长乐,不由得揉着眼睛撒娇:“妈,这么早叫我干嘛?”
    沈长乐连忙伸手指嘘了一声,有些担忧地朝房间门外看了眼,低声斥道:“都说了叫姑妈,尤其是今天。”
    楠之的心瞬间沉了许多,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低低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服。
    沈长乐一眼就看出她的情绪,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应该训斥她,只是她向来不敢违拗自己的哥哥沈长安。
    她拉过楠之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揉着,轻声哄着:“傻丫头,天底下每一个做母亲的都爱自己的孩子,当时大哥大嫂把你送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孩子是妈妈身上的肉,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你要记得对你妈妈感恩。”
    这话楠之早听她说了几百遍,每次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她都要这样劝慰一番,楠之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只是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酸,低着头道:“知道了。”
    沈长乐哪里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只是也没法再劝,只好换了个话题:“快起来,快收拾,待会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看到的还是个懒婆娘,万一郑启看到你这副样子变了卦要悔婚,瞧你上哪哭去。”
    楠之嘻嘻一笑,钻进沈长乐怀里:“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反悔也晚了。”
    沈长乐看着她这副牛皮糖的样子就没辙,却还是忧心忡忡:“这段时间他对你可好?婚前同居我原本是不同意的,谁知道你爸爸一口应下了,他没看轻你吧?”
    楠之歪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犹豫道:“没吧?”
    沈长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却又努力忍住,忙着帮楠之前后收拾,等她打理好自己,又让外间的化妆师进来开始给她化妆。
    楠之安安静静坐着,从梳妆台的大镜子里看到,客厅里齐连雄和齐安然正在陪沈长安喝茶,顾纭忙着在厨房准备早饭,沈榆之不在,大概是还没有起来。
    沈长乐一直陪在她身边没出去,看着楠之素净的脸一点点着了妆容,逐渐透出十二分的妩媚来,轻轻笑了:“我们楠楠真好看。”
    楠之弯唇一笑,险些让化妆师画歪了唇线。
    ……
    接亲的队伍来得很早,外面照例是要闹一阵子的。
    堵门,答题,发红包,熙熙攘攘地一团热闹。
    到了郑启终于进了房间,楠之一眼就在簇拥着的伴郎团里瞧见了他,喧嚣的人群里,唯有他能吸引住她的目光。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莫名熟悉。
    他也在看着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眼里透着点点的光,看上去干净又明亮。
    不知为何,楠之在那一瞬的反应不是羞赧局促,也不是心跳如擂,而是忍不住嘻嘻笑了出来。
    一群衣衫周正的伴郎们被伴娘们折腾得不轻,好在王淮安和陈让等人够义气,好歹没让新郎官上场。
    等到终于找到了鞋子,郑启蹲下来要替楠之穿。
    楠之想到自己那场算不上求婚的求婚,有些不满地蜷了蜷脚趾,鼓着脸颊道:“新郎要单膝跪地的呀!”
    陈让和王淮安对视一眼,同时咽了口唾沫,沈长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齐连雄和沈长乐看了眼郑启的脸色,有些忐忑,齐安然和方清欢倒是满脸认同地微微颔首。
    沈长乐看着郑启始终冰冷没有表情的脸,生怕他当着众人的面让楠之下不来台,上前两步,想着说点什么把这句话揭过。
    郑启的手握上楠之的脚,抬头看了眼楠之,轻轻皱眉。
    沈长乐忙道:“楠之,热闹是好的,咱们赶紧走完过场别误了时间才好,跪不跪有什么要紧?”
    话音未落,就见郑启在楠之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捧起她的脚,轻轻塞进鞋子里。
    地上还摆放着先前捉弄伴郎小游戏时候铺下的指压板,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西裤跪在上面,满脸坦然,替她穿鞋的动作很轻柔。
    沈长乐怔了一瞬,然后不由得有些欣慰。
    楠之笑眯眯地瞧着他的动作,心跳奇怪地漏了一拍。
    郑启的眉头仍然皱着,手掌轻轻覆上她光洁的小腿,冷声问:“不是准备了打底的衣服么?怎么穿得这么少,腿脚都是冰的。”
    说完便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还没到开暖气的季节,屋子里有些凉,也不知道她这样腿脚冰冷地坐了多久,车上有暖气,不会让她冻着。
    楠之环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低低地辩驳:“那样穿不好看的呀。”
    郑启冷冷觑了她一眼:“好看比不生病还重要?”
    楠之满脸的理所当然:“当然!今天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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