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鄢转头对林山卿道:“阿旸不在东宫,五娘若是闷的慌,可以去与皇后聊天解闷。”
    “好。”
    江鄢又站了片刻便向林山卿告辞,她看着江鄢走远,转身去看芍娘,准备与她一同去看一看赵皇后,毕竟赵皇后对她不薄。
    她们略坐了片刻便走向凤栖宫,宫娥进去通传,是赵皇后亲自迎了出来。
    她穿的很简单,发饰亦是简简单单一根簪子。
    她很欣喜,拉着林山卿走进殿内,命宫娥端来茶水点心。
    “我正在殿内闲的发慌,没想到五娘便来了。”
    殿内桌子上放着刺绣,方才她应当是在绣花。
    林山卿拿起来看,赵皇后拉着她坐在后面的小榻上。
    绣艺很精湛,林山卿想,若是自己的祖母见了,也要称一声好。
    “母后绣的真好,这些花仿佛是开在了绣布上。”
    赵皇后笑:“我像五娘这样大的时候,绣花针根本就没有拿过,后来在才宫内磨出来好手艺。”
    “母后从前最擅长什么呢?”
    “骑马,京城儿女,赵家十四娘骑术第一。”
    林山卿笑:“母后便是赵家十四娘?”
    她点头,笑容灿烂:“是呀。”
    林山卿有些好奇,迟疑问道:“母后闺名是什么呢?”
    赵皇后愣了一下神,随即又是一个微笑:“那五娘一定要记住了,赵家十四娘,本名赵意欢。”
    入宫二十年,少有人问起她姓名,称为她昭仪,为皇后,可她也曾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赵家十四娘,骄傲张扬骑在马背上,恣意穿梭在城内街巷。
    她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拉着林山卿走进卧房内,打开妆奁,赠予她一对耳坠,耳坠嫣红色,赵意欢抚摸着它,轻轻道:“这是我及笈时母亲替我带上的,如今我已许久未曾戴过,这里镶嵌的宝石是我父亲重金购得,当时他跑遍了整个街道,终于觅得珍宝。”
    林山卿郑重道谢。
    赵意欢轻轻摸着她的头:“长宁若是像五娘便好了。”
    长宁?林山卿有些疑惑,下意识抬头望她。
    她还是轻轻道:“长宁长在乳母身边,她与我并不十分亲近,她更喜欢她的乳母。”
    她的语气有些落寞,林山卿便小心拍拍她的背,赵意欢展颜,眼角有些细纹。
    林山卿今日没有盛装打扮,赵意欢便替她将耳坠戴上,轻柔的动作生怕弄痛她,这一瞬间,林五娘觉得她像是母亲。
    她想起山南曾说,母亲在病倒后没日没夜的缝制小衣物,准备她每一年的生辰礼物,当时她或许已经察觉自己不能陪伴女儿长大,可是她舍弃不下。
    她曾问林渊:母亲究竟是何模样?
    林渊抱着她静静道:“她是一个豁达善良的女子,眉眼都弯弯,阿爹是武将,常年在外,她却从不埋怨,她嗓音绝美,唱歌婉转,只可惜我的儿女们都没继承到呀……哎呀呀,将来和你阿娘重逢,可要怪罪我拖累了她的好歌喉。”
    “原来是阿爹唱歌跑调!”
    “瞎说!是你祖母唱歌跑调!”
    “……”
    她想哭又想笑,最终还是眼眸似月亮。
    从赵皇后宫殿用过晚饭出来时,已经灯火初上。
    芍娘就站在殿外,看林山卿出来时,耳边坠了耳坠,惊讶道:“是皇后娘娘送的么?太美了!”
    林山卿摸了摸,回她道:“是母后所赠。”
    “太子妃方用过饭,咱们走慢些。”
    “好啊。”
    月色下的禁庭其实很美,她与芍娘并排走,背后是护送她回东宫的侍卫们。
    一路太安静,芍娘便道:“不知殿下走到了何处?如今该是歇在了驿站,似乎紫阳县还有些远。”
    “紫阳县盛产什么?”
    “稻米极好,同时也产稻花鱼,那里也出伶人。”
    “稻花鱼,我也想吃吃看。”
    “可以让殿下回来时捎上一些稻花鱼。”
    “让殿下买上一些,腌好了带回来!”
    “哈哈哈哈殿下怎么会腌鱼呢?”
    “可若是直接带回来,那该臭了!”
    芍娘笑不可抑,赶紧到下一个话题。
    “太子妃可以给殿下写信,信寄到了,殿下也到紫阳县了。”
    “我还不是很想他。”
    “………”
    连侍卫都咳了咳。
    路上突然窜出几只松鼠,林山卿在暘谷常见,她正惊喜,却听到背后侍卫的尖叫。
    芍娘与林山卿淡定的扭过头看他,侍卫涨红了脸:“属下知错。”
    一只长尾耗子从他脚边路过,这下他更受了惊,抱住身旁另一名侍卫,又欲尖叫。
    林山卿终于大笑。
    回到东宫,向他们道谢,两人回到殿内。
    阿言端着托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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