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雪上有脚印,远处是明月繁星,举目四望皆皎洁,他静默了许久。
    烛光泄出温暖,他看三人慢慢走过,走向东宫。
    这才收回僵硬的双手,阖上窗,搓了搓脸颊,又搓了搓手。
    忆起方才场景,失笑。
    “月夜,太子醉酒,吾见太子妃背起太子,徐而进,有明月白雪,有璧人一双,吾不能忘。”
    再次推窗,雪地留存一连串脚印。
    笑出声,月亮也该瞧见了,不然为何,羞进了云朵。
    ☆、小寒
    十二月十二日,小寒,汝歌天晴。
    雪已化尽,今日艳阳无风。
    林山卿醒的早,见日光明媚,想要打扮一二。
    她找出红色衣衫,梳起林山南曾为她梳过的发髻,带上花胜,珠花,耳下坠着珍珠,腰带上绣着栀子花,穿软靴,梳妆台上有眉黛,胭脂……
    她对着铜镜端详,拿簪子挑起胭脂,绘在眼尾,铜黛轻轻扫过双眉,指尖蘸胭脂,涂在唇上。
    踏出殿外,站在院中,天空干净澄澈,屋檐的铜铃被雪洗净,静静悬在原地,它已历经百年风雪,听得许多辛密。
    阳光铺在她身上,皮肤泛着光,衣衫是好看的红颜色,花胜色彩流转,额头上有些许碎发,她抬起头,勾唇笑,还是恣意的林五娘。
    天空有鸟飞过,她吹口哨,隐约有回音。
    难得天晴,东宫众人皆在忙碌,她告诉阿言想出去走一走,随之便迈出殿外,裙摆拂在门槛上。
    宫娥们走路轻轻慢慢,微低头,在宫内穿梭。
    她避开人群,手指滑过宫墙,漫无目地游走。
    路过小花园,那边有人举行茶会,地上开着茶花,她们就在扑月亭里谈天说笑。
    王越笙就在扑月亭中,她看林山卿走过,见她红衣明媚,气色尚好。没有出声叫她,她一个人应当很自在。
    亭中忽而有人提到林山卿:“太子妃究竟是何方神圣?明明该是质子,却转身成了太子妃,我阿爹从前还处心积虑想送我阿姐选妃,不想落了空……”
    “云砚林家,世家大族,族中之人皆忠良,配太子,绰绰有余,你可是想多了!”
    那人不高兴被拂了面子,拉王越笙出来。
    “阿笙可是侯爷长女,合该她配太子殿下,异国女子怎敌的过我们本朝女子。”
    “说来说去,是你对太子妃心存敌意吧!”
    “我……”
    “又是你阿姐,又是阿笙,其实是想说只有你配得上殿下,现在的太子妃你根本不放在眼里……”
    众人笑。
    “说到太子妃,她究竟是何模样,姓甚名谁?”
    “霜降祭祀上我见过,仰着头,不守规矩。”
    “不是说她自幼无母么,又长在暘谷,估计刺绣女工什么的都没学过,听闻上次的舞蹈都是乐府令现教的。”
    “这能当好太子妃么?也没见她怎么照顾太子殿下呀?”
    王越笙这时开了口:“她生的明媚,眼眸璀璨若星辰,腰板挺直,鲜少低着头,爱憎分明,我国将士亡他父兄,故而她绝不低头,这是气骨,不是不守规矩。”
    她接着道:“她很恣意,与她相处,应当很自在,世家大族教导的女子,不会刺绣女工又如何?为何要如此恶意揣测她呢?我们本是同为女子,为何对她如此苛刻。”
    那人不作声了,端起茶杯猛喝一气。
    有人问她:“阿笙与她相处过?”
    王越笙摇摇头:“我与她只是说过几句话。”
    “那你这样夸她?”
    “这是我对她的所有印象。是我亲眼所见,而你们只是听说。”
    .
    林山卿漫步到永巷,长亭正在扫地,竹帚在地面划出好听音响。
    他抬起头,见是林山卿,微微笑:“五娘怎么走到这里了?”
    “闲散漫步,一抬头,居然看到长亭。”
    长亭将落叶扫走,放下竹帚,邀她坐在青石板的台阶上。
    “阿旸呢?”
    “一起床便未见他,临睡前亦未见他。”
    长亭笑:“今日小寒,过段时日是大寒,阿旸这段时日正忙。”
    他看着林山卿轻轻道:“过了大寒便是年。”
    林山卿垂下眼睫,无声笑。
    她又与长亭聊了会儿天,起身离开,还是闲庭漫步。
    长亭叹口气,新年宫内欢喜,歌舞升平,众人需齐聚,太子妃也要与众人坐在一起,这是在往五娘心上扎刀啊。
    .
    江风旸与周南在花园里议事,周南眼尖,看见林山卿在湖边行走。
    “那是……太子妃?”
    江风旸猛然转头,红衣墨发,是她。
    周南笑。
    “阿旸,我在这里等你。”
    他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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