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气息,墙角边的牡丹花丛已经凋零。
    长亭蹲在牡丹花从前,拨开积雪看了看,愉悦道:“花枝是活的,明年能开花,若没有记错,这是重瓣红牡丹。”
    江风旸记得它盛开时的模样,花瓣上凝着露水,露水周边有淡黄的花粉。
    柔婕妤清晨浇水,笑着道:“阿旸,这丛牡丹花开的最美,快过来替阿娘浇水。”
    当时只觉是寻常,尔今空余思量。
    他对着牡丹花丛发呆,长亭轻轻站起,从怀里拿出木盒,打开来,是荷花糕。
    江风旸望过来,长亭微笑。
    “来,尝尝看。”
    依言接过,江风旸咧开一个笑。他走进屋内,坐在门槛上慢慢的吃,长亭弓着腰,梳理着牡丹丛。
    突然间,江风旸问道:“长亭长亭,大家总叫你长亭,可是长亭姓什么呢?”
    长亭站起身,呵呵的笑:“长亭就是长亭啊,无有姓。”
    江风旸不信,却也知长亭不愿多说,便岔开话题:“牡丹花是永巷自古便有么?”
    “永巷从前开的是夕颜,牡丹花都是柔婕妤种的。”
    婕妤故去已四月,江风旸眨了下眼。
    长亭蹲在他身前,柔声道:“婕妤不舍得阿旸,她一直都在阿旸身边。”
    江风旸看向他,眼里雾蒙蒙。
    “她会变成阿旸身边的事物,走在路上,忽而有清风徐来,这是婕妤来看阿旸了,抬头看,枝头的树叶动了动,这是婕妤在向阿旸打招呼,你看如今……”
    他们一齐朝门外看去,雪又大了些。
    “汝歌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可只有雪,没有风,这样温柔的雪,又恰是在今天。”
    他轻轻笑:“是婕妤来了。”
    “我们一来,雪就大了,风也停了,阿娘知道,我来看她了。”
    长亭不说话,摸摸他的头。
    .
    轻舟祭祖出来,一眼瞧见林山卿。拔腿朝那边跑,背后宫人跟着跑。
    “小殿下诶,慢点慢点……”
    林山卿与林水北在看结冰的水面,听见背后有人喊:“五娘水北——”
    转过头,宋轻舟朝这边奔来,眼睛都笑弯。
    他跑到五娘跟前,嘴角弯弯。
    “五娘今天的衣裳好看。”
    林水北扶着他的胳膊将他转过来,夸他:“轻舟今天穿的像副画。”
    轻舟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五娘跟着夸:“是呀是呀,像是画中人。”
    宫人在一旁笑,轻舟红了脸,拉过五娘的手,指着东边道:“走,我们去东阁。”
    林水北看两人走远,也跟着走过去。
    东阁有熏香,屋内香暖,内侍们整理着书籍,走近有墨香。
    他们见两人进来,弯腰躬身,复又转回身,各自忙碌。
    轻舟走到软塌旁,爬上去,朝五娘伸出手。
    林山卿伸手握住他,被他拉到软榻上。
    两人盘腿坐,面对面。
    宋轻舟在软垫下摸了摸,抽出一个红绳,红绳下悬着一枚铜钱。
    轻舟晃了晃:“那日母后煮饺子,说在里面包了一枚铜钱,特意去寺院求的,结果那只饺子被我吃到了。我想将它送给五娘,希望五娘平安顺遂。”
    林山卿想了想,道:“这是轻舟的呀。”
    宋轻舟将铜钱放到她掌心里,笑道:“我还有父皇送的平安锁,母后缝的如意扣,皇姐赠的如意环,淑妃娘娘做的……”
    “好啦好啦,五娘知道啦。”
    她从衣襟内拉出红绳,是林山南的平安符,将铜钱塞进符内,嘻嘻笑:“不会掉啰。”
    轻舟点头。
    门外有说笑声,林山卿眼睛一亮。
    “哥哥来了。”
    来人有俩儿,林山南与林水北。
    山南一进门,看两人坐的端端正正,轻轻笑出声。
    林水北抬头四顾,啧啧道:“这藏书量……”
    他提步走过去,穿梭在书架中。
    林山南走到软榻旁,坐在他们身边,轻声问:“轻舟今日开心吗?”
    宋轻舟重重点头。
    五娘扯他的袖子,仰头问:“哥哥,阿爹呢?”
    “跟宋伯伯和曹相两人谈天阔地呢。”
    “祖母她们呢?”
    “坐在暖阁里,聊天话家常。”
    五娘抱住他的胳膊,笑问他:“那哥哥们就在东阁这里好吗?”
    林山南刮了刮她的鼻梁,答道:“当然可以,我给你们讲故事如何?”
    异口同声:“好!”
    林山南顺手翻开手边的书——《桃坞斋话》。
    略带疑惑:“这本书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是本朝人还是前朝人所著?”
    轻舟摇头:“昨日新翻出来的,还未看过。”
    书籍背面有印章,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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