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两根手指残留的晶莹水色,舌尖的柔软感停留未散,他目光晦暗。
    林向月在口袋里翻找:“我这次带了纸巾。”
    “不用,”程衡拿出自己的手帕,慢慢抹去水渍。
    不知怎的看他放慢的擦拭动作,林向月有种怪怪的羞耻,恨不得夺过对方的手帕,帮他马上擦干净。
    “前面有家餐馆。”她赶紧找别的注意点。
    来参加集训前,担忧她吃苦,爸妈给足了零花钱。
    程衡微微点头。
    两人走进去入座,翻起菜单,饭菜全是本地特色,注意到饭菜口味偏重,林向月特意向服务员说明,尽量清淡些。
    她记得程衡不吃辣。
    但餐馆对顾客的话并不重视,端上来的菜仍然味道重。
    她问服务员,对方以厨师改过口味只是外地人不习惯为由堵回去。
    这几天林向月早领教过H州的“淳朴”民风——毫不掩饰的彪悍。
    林向月将菜放汤里刷一遍,堆进程衡碗里,“吃它!”
    当成刷清汤火锅。
    大有一种你不吃完我不罢休的倔强。
    毕竟她很认真很努力地,就为让他多吃一口饭,顾着为程衡清洗菜,忘记自己还饿着肚子。
    她的辛苦获得回报,这是程衡近段日子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哪怕是被强迫。
    晚饭结束,外面天黑,返程程衡的酒店便住的比她远。夜里街上行人松松两两,原地居民不流行夜生活,八点左右店铺关门九成。
    两侧复古的红灯笼路灯照明,光影绰绰,鞋底扣着长巷子里的青石砖,咚咚,敲出闲庭信步的节奏。
    她突然感觉程衡话少冷漠的性子挺好,一起静静地走这段夜路,头顶皎洁的月光,比没话找话强行聊天,舒服太多。
    但手机来电打破这种安逸。
    接通,通话另一端的肖临道:“在哪?”
    林向月奇怪,她和室友提前交代过,肖临为什么还会打电话询问。
    “和朋友刚吃完饭。”
    “天黑不安全,我来接你。”
    原来是担心她安全么,林向月对肖临的负责产生好感,不由语气真挚几分,“我和朋友顺路,我到宿舍后给你报平安,谢谢肖哥。”
    那头肖临再三强调晚上人少危险系数高,八点半没到宿舍会来找她。
    电话挂断,程衡握住她手机的兔子挂饰:“谁送的?”
    他补充一句:“你不会买这种东西。”
    林向月好笑:“我怎么不能买?”
    “你美术审美不错,买东西的审美等于直男癌晚期。”
    “……”
    没办法做朋友,真没办法,林向月没遇见过比程衡对女生说话更刻薄的异性,“是,是,是。”
    她气的胸口闷,“是别人送我的行了吧。”
    “谁?”
    她没听出对方声音里的冷意,“肖老师。”
    “打电话的同样是他。肖哥。肖哥哥。”他每说一句,强行搂住林向月腰部的力道加重一倍,林向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搂抱勒得难以呼吸,“你做什么?!”
    “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你,”他拽散开那只娇憨的草编兔子,落地滚进青砖间的凹缝,手机的顶端残挂着一截短绳。
    他不复刚才一路走来的寡言安静,变成林向月当初熟悉的恐惧的程衡。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既不安又愤怒,“一个挂饰而已。”
    思绪百转千回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认为这荒谬至极,却无比接近程衡的所作所为,关键时刻的理性使她头脑清晰,程衡一直以来的异样走马灯般快速轮回。
    “你是不是……”她有点难以启齿,“那个,喜欢我,然后吃醋……什么的。”
    越说后面越小声,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双手紧紧拽住程衡的薄外套下摆,垂着头不敢看向对方。
    短短的几十秒如同经历一个世纪的漫长,分不清是她的心跳剧烈跳动的声音还是对方的,只听见程衡清冷的声音道:“你想的挺美。”
    对方大力地推开她。
    还好还好,林向月不计较他的讽刺,她直觉如果被程衡喜欢,绝对会是她所有追求者中最难应付的一个。
    宁愿自己自恋多想,都不要有这种麻烦。
    看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满脸庆幸,程衡说不来的一股闷气,“我喜欢收藏品,你是我第一个有收藏倾向的活人,无论死物活人,我讨厌别人抱有侵夺的染指。”
    他在解释?虽然听不懂,但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就行,林向月点点头。
    她懵懂,程衡便笑着威胁:“一旦脏了,只好摧毁。”
    他舌尖轻快地舔过林向月的脸颊,“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蜡像。”
    看她睁大眼睛流露出惧怕,程衡换上温柔无害的笑容,“向月是甜的味道。”
    胡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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