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人头马XO,戴家夫妇先后起身敬了棠小野几杯,容榉以她身体不宜饮酒为由,一一替她挡下。
    然后,容榉华丽丽的喝醉了。
    一开始他只是脸颊烧红,然后耳根也红了,接着他热得当众解开了衬衫的前两粒扣子,对着一桌子人笑意熏熏,再后来撑着脑袋不说话、彻底醉了。
    这么差的酒量还敢替她挡酒?一点都不像他平日里缜密谨慎的作风。
    离开包房时,棠小野是搀着他出去的。
    他一个大男人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她半扛半扶地把他扔进车里,回到小区楼下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棠小野费了好大力气把容榉背回家,菜头见状也吓了一跳。
    公子从来都是很节制的人,怎么会醉成这样?
    棠小野把原因归咎于:容榉那个时代喝惯的酒大多度数不高,加之他本人也缺乏在现代酒桌上的实战经验。
    好不容易把容榉抬到床上,棠小野让菜头赶紧去冲一杯蜂蜜水给他醒酒,她则拧了条帕子给他擦汗。
    帕子落在他额上,他微微睁眼,醉意盈盈地笑着看向她。
    他喝醉后变得很爱笑。
    不是平日里温文尔雅、清润隽朗的笑,而是眼底眉间都荡漾着春意的笑,跟泰迪附体似的。
    薄薄的红唇笑起来光艳动人,异样妖艳。
    棠小野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能别笑得像个痴汉似的吗,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容榉点点头,笑得一脸荡漾:“棠小野,你哪怕穿着女仆装我都认得出你。”
    “哈?”关女仆装什么事。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天空下着雨,你穿着女仆装,拿着小皮鞭……”容榉笑着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他说的是她收拾荒村女尸途中把他捡回来的事。
    那是二人相遇的开始。
    “想象中?”棠小野回味着他的用词,不禁皱起眉:“你难道早就认识我?”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相遇是个偶然。
    容榉点点头,“我早就认识你。”
    棠小野追问:“你是怎么认识的?”
    容榉摇了摇头,笑意越来越深,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眼一闭,重新睡了过去。
    ***
    沅江上游东北方向有一座荒村。
    这是秦素珍被鬼魂附身的地方,也是棠小野和容榉初遇的地方。
    棠小野没有忘记那天幕天席地的大雨,没有忘记一遍遍重复着沉塘冤死回忆的女鬼。
    容榉昨夜喝断片了,今天迟迟没有醒来。
    棠小野对于他酒后吐露的“我早就认识你”耿耿于怀,再三思量后,决定一个人再去荒村走一趟。
    导航找不到荒村的地址,她只能先把车开到曾经的茶餐厅门前,根据记忆摸索通往荒村的道路。
    晴朗的白天,公路两旁无人居住的矮房看起来破败残旧。
    越靠近荒村,越能感知到坟场阴森的气息。
    那棵倒下的树木依然横亘在路中央,她停下车,徒步走进了荒村里头。
    和第一次来不同,这里阴气充沛饱满,像一桶盛满的水,在桶里稳稳当当、纹丝不漏。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阴气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泄如注,严重打破了区域气场的平衡,以至于把她从远方引了过来。
    棠小野很快找到了荒村一隅的墓地。
    野草被地下的尸骨滋养着,长势生猛。
    白天,鬼魂大多藏身不出,不过棠小野很幸运地在一片墙角阴影底下活捉了三个沉迷于斗地主、忘记躲回墓地的男性鬼魂。
    三只鬼魂明显被棠小野吓了一跳,扔下牌作鸟兽散。
    鞭尾轻轻一勾,她把正要逃跑的三只鬼拽了回来,“跑什么呀,三个人斗地主多没意思,加上我一个,四个人可以打拖拉机。”她捡起扑克牌,热情地吆喝道:“来来来,继续。”
    棠小野“打入敌人内部”的方针政策很快取得了成效,几轮拖拉机下来,三个男鬼渐渐放开了拘束,一边打牌一边和她唠嗑。
    棠小野聊到戴家被鬼附身的遭遇时,三个男鬼打开了话匣子。
    A鬼生前是个操劳到死的农民,死后不用种田,天天都笑呵呵的,“附身?我们当鬼当得好好的,天天打牌睡觉不用干活,为什么要附身?活着多累呀。”
    “就是就是,谁会想不开附身人类。”B鬼甩出一对九,他生前是个沉溺于牌局不慎被山石砸死的矿工。
    C鬼生前是个无所事事的单身汉,对坟地里所有女鬼资料如数家珍,“等等,我知道谁会做这种蠢事了!”他指着一座坟墓的方向:“你们还记不记得丑娘?”
    农民A和矿工B恍然大悟:“丑娘!”
    很久很久以前,村子里有过一位单身姑娘,她的真名不重要,因为大家都喊她“丑娘”。
    她出身在一个秀才之家,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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