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捷的规模越来越大,在省里都挂上了名号,今年还投入大笔资金开了分公司,而国内的环保氛围也是越来越浓郁,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
    等到夏局长、林科长、陈经理走远。躲在石头后的三个女生才敢喘气儿。
    “周娜,你认识他们?”许清雁首先开腔。
    “认识,刚说话的那个女的叫陈菊英,是西捷化工厂的一个小头头,她是我们隔壁村闫家铺的。刚才隔老远我就看到她了,她喜欢穿红衣服,个子很高,一眼就能认出来。”周娜没说的是,她们周家湾因为农田污染、空气刺鼻等问题没少和西捷闹,而西捷处理这类问题时,通常会派出本地人陈菊英来和村民打交道。
    “那刚才那个夏局长呢?怎么你好像很害怕他一样?”程橙也注意到周娜的异常了。
    “我很害怕他吗?”周娜表情变得有点疑惑。
    “是的,他说话的时候你手都抖了。”许清雁肯定地说道。
    周娜沉默了一阵,显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程橙虽然有些孩子气,却是粗中有细的人,见她为难,连忙打了个圆场:“哎呀,不说了,管他什么莫名其妙的局长科长,我们可是出来玩的。别被这些人把心情搞坏了。”说着,开了随身提着的可乐,给周娜和许清雁一人递了一罐。
    然而此刻的周娜心里像堵了一大块石头一样,是很想和人倾诉的。她喝了一口可乐,等着茫茫江风把她吹得冷静了些,就对许清雁说:“你还记得霞光中学的陆校长吧。”
    许清雁点点头:“记得,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总是笑眯眯的。”转头对程橙说:“我和周娜一个初中的,陆校长是我们初中的校长。”
    “那时候我没拿到通知书——你知道的,我肯定是要考陵山一中的,但是其他同学考上青罗高中的通知书都下来了,我的却没到。”周娜一边回忆一边说,语速不是很快,“我爸爸就带我去找陆校长,一开始他躲着不见我们。后面我们就找到了他家里。”
    陆校长家是霞光镇街道第二排的一栋三层小楼,不锈钢镂花的高大屋门紧紧关着,门口停着一辆半新的桑塔纳。周爸爸带着周娜到了屋门口,模模糊糊听到屋内有人在谈话,正想上去敲门,听清的第一个词却叫父女俩停住了脚步。
    “……周娜家里已经找了我好几次,要是她去学校里闹,还真有些头疼。夏局长,这个事您看这么办行不行?青罗高中的普通班每年都有一部分自费生名额,不像陵山一中重点班那么严格。不如花点钱给她搞一个学籍,让她去青罗高中读算了,这样她也能消停一些。”正是陆校长的声音。
    “就这么办吧!你想得很周密,闹得太大毕竟影响不好。去青罗高中插班的钱,我给她出了。”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您放心,我跟青罗高中的校长有几分交情,这事我一定给您办妥帖。”陆校长笑着说。
    “行吧,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侄女儿的事情有几分眉目了,到时候再请你喝酒。”中年人语气轻松地说。
    “难怪都说夏局长是爽快人,等两边事情都了了,我让晴晴再好好谢一谢您。”听说侄女儿陆美晴进海事局的事情有谱了,陆校长连连恭维。
    “我在你们镇上还有点事,咱哥俩有时间再聚。”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夏局长起身告辞。周娜父女二人连忙避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陆校长留他吃饭,见夏局长执意要走,只得送出门口,等桑塔纳开远了才进屋。
    那天听到的夏局长的声音,和方才在江边说话的夏局长的声音正是同一个。周娜记性好,一听就认出来了。所以许清雁和程橙见到周娜脸色变了。
    那天周爸爸还是忍不住冲出去和陆校长吵了,然而陆校长几句话就让周氏父女蔫了:“你们去闹,闹得过人家吗?人家省里都有背景,你们平头百姓得罪得起?闹到后面周娜也不用上学了,一辈子土里刨食,不然就去南方打工做体力活,连西捷的毒车间都进不去!”
    又对周爸爸说:“你们周家湾人都在西捷化工厂上班,夏局长一句话就把你们全家的工作都搞丢了,信不信?”
    周娜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拳头攥得死紧,浑身颤抖。周爸爸想再说几句狠话,却只能憋得面皮紫涨,吭哧吭哧地说不出来。
    “去青罗高中读吧,总比辍学好。考上大学不要再回来了,别招了夏局长的眼,他老人家看着和气,真得罪了他,你们一家人都不好过。”陆校长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父女二人。
    被点了死穴的周爸爸和周娜,只能一声不吭地打道回府。周娜接受了陆校长的安排,去青罗高中做了插班生。此事对周娜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压抑,直到读了大学才完全放下,心情恢复开朗。
    *
    周娜坐在江边的大石头上,跟小伙伴回忆着,慢慢眼圈又红了,鼻子又酸了。
    “光听过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还没听说过这样直接顶替的。”程橙讶异道。
    “不是说了吗,咱们该上的大学还是上,难道那个夏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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