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而后那双眼又恢复古井无波。
    早晚要离开的人,此刻不要靠得那样近也好。
    清晨,段清棠褪下宽松睡袍,屏气,往肚子上缠一圈又一圈的宽布带,不敢缠太松,怕露出马脚,缠完后,眉眼间就一直笼着忧虑,想一想,又松开一点。
    孟晚站在屏风处看着,冷不丁出声:“快八个月了,您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孩子越长越快,肚子会越来越大。
    段清棠麻利套上朝服,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这个月孤会称病罢朝。”
    “早点回来。”
    段清棠转身看了孟晚一眼。
    明明该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却关怀备至。难怪许多男人图谋用孩子牵住女人,现在看也不无道理。他踏出门,摇头笑了笑。
    孟晚待在别庄无事可做,想了想,回去将军府。孟母也去上朝,孟父正在院子里耍花枪,虽是男儿,也舞得虎虎生风,颇有气势,看孟晚进来,收枪,呼吸微重道:“昨儿是太女的人来传话说你不回来了。你怎得又和殿下扯在一起去了?”
    明显,孟父也是知道内情的人。
    为了孩子?为了攻略?孟晚斟酌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孟父怜惜地看向小女儿。她这个小女儿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善良:“要么一会儿你娘回来,叫你娘去找太女……”
    孟晚做出告饶的姿势:“爹,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孟父最烦她这番做派,拿枪撵着孟晚满院子跑。
    运动半天,回别院时已是正午,孟晚敏锐地发觉气氛不对。
    压抑凝重,往日最活泼的弄影都缩着脖子,鹌鹑一样站在屋外。
    走到弄影身边,拿目光瞥向禁闭的房门:“怎么了?”
    弄影年纪小,但在这里侍候也有几年了,是以也知道点秘辛。小声回道:“主子每回从元后那回来都这样……心情不好,不要人近身,三四天就好了。”
    元后……
    梗概里,这是位聪慧睿智的贤后。
    记忆里,这是位温柔体贴的父后。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导致段清棠心情不好?
    孟晚咂摸咂摸,推了下屋门,不意外地开了条缝。
    在弄影惊诧的目光里,孟晚拿过她手中饭盒,走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段清棠此刻正趴在榻上,闻声缓缓坐起,冷眼望来,斥道:“出去。”
    一股不算清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孟晚遂在桌上边布菜边道:“不管遇见什么事,何苦用自己的身子撒气,何况就是您不吃,您肚子里那个也跟您饿着?”
    走过去,要扶段清棠。“啪”地,手被打开,段清棠将那没几分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孤叫你出去。”
    见孟晚不听,段清棠随手拿了木枕砸去。孟晚没躲,额头被边角砸中,“哐当“枕头掉到地上,一摸,一手血。段清棠瞳孔缩了缩。
    孟晚捡起枕头,脸上流着血,没生气:“能告诉草民,您是怎么了吗?”真挚极了:“您这样,草民很担心。”
    她诱哄道:“左右我们之前已经有了个秘密,多一个不多。”
    那样宠溺的语气,仿佛在宠她的情郎。
    两人对视,片刻,段清棠偏了偏视线:“先管好你自己罢。”
    段清棠褪去衣裳,光·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底色白玉一样,上面布满可怖的伤口,鞭痕交错纵横,皮肉翻滚。
    孟晚用热布巾一点点擦去干涸的血迹,又洒上金疮药。效果越好的药越疼,段清棠全程一声没吭。
    用膳时只有两人,孟晚拿公筷给他添菜,问:“元后打的?”
    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很久,他才道:“父后他心情不好。”
    何止心情不好。爱人移情,担惊受怕,栽赃陷害,多年宫闱生活,已将原本端庄贤淑的小公子折磨的面目全非。他要面子,无人发泄,只能用唯一的儿子发泄。
    “婊·子,未婚先孕,本宫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可分明是他急着,要太女有个继承人。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蠢材,你说,你怎么会输给老二?”
    分享秘密会迅速拉进人的心理距离,这话不假,这夜孟晚自然而然地躺在了段清棠身边。
    段清棠俯趴着,被缠得烦,妥协给她讲自己儿时事。
    ——从他懂事,元后的状态就不大好了。
    一只手臂虚虚拢过来,少女正值最好的年华,眼里有漫天星辰,声线也朝气满满,葱葱郁郁,尽是对未来的期待。
    “今后草民陪着您。”
    段清棠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
    随后他反应过来,垂了眼,嗤笑:“说什么傻话?”
    整八个月时,段清棠便称病罢朝。
    边关战事焦灼,官员们倒没多少余心分给病来如山倒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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