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政知道了就把应弈然喊到跟前,指着他气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特地带着你出京,是借机让你在学子之间扬名,建立人脉!你倒好,纵着你夫人胡来,折辱了一个贺家不够,还上姜家去寻衅,这是要把这届学子都得罪个遍吗?!”
    应弈然在家里还能对着姜萱发火,对着恩师可不敢强辩,只能老实认错。
    学政烦躁地摆摆手,说:“都说娶妻娶贤,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后头回了家,应弈然板着脸去寻姜萱。
    姜萱也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在书生巷被人轰出来虽然丢脸,但是起码没什么人看到。在大街上从马车里飞到街上,看到的人可不少,更别说她还受了伤,摔得鼻青脸肿的!
    两人再次爆发争吵,冷战了好些天都不见好转,姜萱也实在放不下身段去道歉,干脆让人打了包袱提前回京去了。
    可刚回京,姜萱还没来得及回娘家诉苦,就听说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沈家平凡了,沈时恩活着回来了!
    第145章
    沈时恩本以为自家平反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没准到姜桃来京城都没办完。
    但殊不知沈家当年是被一众和他家交往甚密的文臣检举揭发的,所谓铁证也是承德帝让人捏造的。
    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些揭发他的人也在承德帝驾崩前得被他授意,萧珏一说要翻案,那些污蔑沈家的证据不要钱似的往他眼前递送。
    六月下旬舅甥俩回的京城,不到八月沈家罪名就已经平反了。
    沈时恩袭承了国公爵位,沈家兵权重新回到他手里,他的父亲和兄长还被追封为了异姓王。
    一时间沈家又成为了多年前那个最受人关注和追捧的上流豪门。
    姜萱就是在这时候回的京城,听到消息的时候人都懵了。
    当然因为懵的人不在少数,但宁北侯府和别人家不同,他们家曾经和沈时恩定过亲,差点就结成亲家了。
    当时还很多人都说宁北侯府运道好,上流豪门里的破落户,居然得到了沈家的青睐。
    但侯夫人容氏和姜萱却只觉得屈辱,因为当时沈皇后授意要和她们结亲的时候,母女俩都以为沈家看中的是姜萱,乐得颠颠地就把姜萱的庚帖就递了上去。
    没想到后头母女俩就遭到了沈皇后的申斥,说她明明说的是大姑娘的庚帖,她们这是糊弄谁呢?
    宁北侯府的大姑娘是宁北候原配生的姜桃,打她七八岁的时候容氏就把她困在府里,日常不许她出门的,对外也对她绝口不提,他们自己家都把姜桃当透明人,外人知道她的就更少了。
    怎么也没想到沈皇后看上了那么个病秧子。
    那会子容氏都撺掇着宁北候给姜桃相看亲事了,看的正是小举人应弈然,就差下聘了。
    但沈皇后都发话了,宁北候战战兢兢地让容氏别再捣乱了,对外只说应弈然是给姜萱相看的亲事,前头只是庚帖递错了,然后把姜桃的庚帖递了上去。
    那时候知情人都把姜萱当成个笑话看,姜萱只能闭门不出,怨气怒气无从发泄的时候只能去找被关进绣楼的姜桃。
    也只有消息闭塞的姜桃还傻傻地以为那亲事是姜萱换给自己的,尽管姜萱知道等她嫁到国丈府就会知道真相,但还是很享受见到她那惶恐不解的样子。
    后来沈家就被冠上谋逆的大罪满门抄斩了,宁北候唯恐姜桃给家里惹上祸端,连夜就把姜桃送到了庵堂去。
    沈家树倒猢狲散,多得是急着撇清关系、落井下石的人家。
    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容氏就把姜桃的落脚点透露给了他们。
    没过多久,姜桃所居住的庵堂就发生了一场诡异的太火,烧的她尸骨无存。
    又过了三年,应弈然高中状元,姜萱成了状元夫人,心中的郁气总算一扫而空,特地选了姜桃的忌日去了那庵堂一次。
    她要让姜桃做鬼都不得安生!
    其实姜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憎恶姜桃,也许是像徐嬷嬷背后说的那样,姜桃命带不详,不然怎么她病恹恹的长到了那么大,而她母亲生下三子二女,却只活了姜萱兄妹两个?!
    或许是教她们规矩的嬷嬷私下里议论,说姜桃虽然不得侯爷侯夫人的喜爱,但到底是正经贵女出身,规矩模样都没得挑,不像姜萱,商户女生的,人前看着倒还成,但骨子里却是和姜桃不能比的……
    亦或许只是姜桃差一点就嫁去了国丈府,而姜萱却得拾她的牙慧,嫁给了一个寒门书生。
    到现在,她和应弈然过不到一处,还是怨怼姜桃,觉得是应弈然心里放不下姜桃,才那般对待她!
    没想到她不过离京数月,沈家又立起来了。
    没两天宁北侯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旁人都可劲儿地打听姜桃的消息,问当年定了亲之后沈家没退亲,你家大姑娘这几年嫁人没有啊?没嫁人的话是不是送去庄子或者庵堂里修养了,可得赶快把人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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