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面上却也不显。
    侧眸觑了一眼自家大哥,见他冲着她点点头,倒也不惧身后一众虎视眈眈的老臣。
    女皇此番话一出口,戒律堂内虞太夫怀里话外坐实柳长宁乃歹人之言便被悉数驳了回去。
    明行女皇显是有意回护,倘若柳长宁拿出亲手撰写道经,此事便算了结。
    虞侯爷抬脚欲上前说话。
    可身子稍动,两道警告的视线,便落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朝堂之上如今权势滔天的两人,长帝卿、镇南王皆对他施压。
    虞侯爷吓的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腿腹来回哆嗦。
    直到那两人收回视线,他也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和回来。
    ――
    柳长宁垂头,她从怀中掏出连夜默写的《法华经》卷册,交给侯在一边的宫侍。
    疏淡的杏眸抬起,觑了一眼女皇身边的虞太夫,不着痕迹的压了压唇。
    她垂头恭谨的禀告道:“凝心庵主与草民为知交好友,去岁与她约定,若是入京,便许她一卷道经相送。昨夜帝君祭天,草民恐得罪圣驾,便待于藏经阁内,连夜写下一卷经文,此乃初本。忘帝君明鉴。
    卷册展开,共有十页,笔墨尚新,后两页笔墨未全干,字迹略有重影。
    其字笔画横轻竖重,结体方正茂密,持笔之人运腕干脆利落,洒脱自如,当属罕见。
    此字迹乃柳长宁亲创字体,风骨自成一脉,飘逸规整,笔走龙蛇之势。
    众大臣纷纷传阅,文官大多附庸风雅,喜好笔墨,见过苍云居士笔墨的官员不在少数。他们虽不懂道经,看上一眼其上的字迹,心中已是自有定断。
    卷侧传至文渊阁杨阁老手中之时,她本是随意一览。
    脸上的神色倏然凝重,待得粗略将整篇经文翻阅完毕。
    她老态的眸子忽尔精光四射,她抖着手,指着雪地前不卑不亢的女子,激动道:“此女大才,大才也!老妇往日对道经略通一二,此卷道经所提,“神仙抱一之道”堪称绝妙。大善!”
    杨阁老往日话不多,克己复礼,往日恭谨严肃。这些年年纪大了,闲暇钻研道法,痴迷与僧尼论道解惑。
    此刻她既说出此番评语,凝心庵主所言便十成为真。
    虞太夫咬碎一口银牙,将传阅至虞侯爷手中的经书,一把夺过,亲自查看。
    本欲张口辩驳的话,生生咽入喉口。
    道经他虽不懂,柳长宁的字他却是见过。此道经之上,字迹竟真乃柳苍云独创字体,字迹严谨不失飘逸,字迹笔墨尤新,显然不是提前备好。
    他忍住将手中卷册撕碎的冲动,狠狠的瞪了一眼办事不利的虞侯爷。
    再次抬头时,脸上换了副神色。变脸之快,堪称戏台上的戏子。
    他冲着柳长宁温声夸道:“柳女君大才,不仅精通四书五经,连道法一脉造诣亦是极高,端的是博学广识。”
    此话言毕,虞太夫抬脚,一脚踢在跪于身侧的侍卫胸口,怒骂道:“尔等身为御前侍卫,办事不利,本宫昨日舟车劳顿,身子疲乏,一时不慎,信了你等之话。险些酿成大错,冤枉无辜。”
    眼看着今日暗算不成,自己面上甚是难堪。虞太夫眼珠一转,眼疾手快的找个替罪羔羊,推卸罪责。
    只可惜,女皇尚未发话,素来不管三宫六院之事的长帝卿,却忽然冷哼了一声。
    他将肩头的雪花扫落于地,勾唇,意味深长的笑道:“虞太夫往日代为打理后宫,实乃辛苦。太夫年岁已大,后宫之事本就烦杂,压在他一人身上,本不是长久之策。君后入主后宫之事此番回宫应刻不容缓,诸位可有异议?”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似乎只是漫不经心一提,雪地上垂首而立的大臣面上神色各异。
    却无人敢上前反驳,长帝卿显是借着此事,为女皇亲政做准备。
    还有一年,女皇便到了亲政之龄,此时女皇大婚,便显得尤为关键,此为便是对异心臣子施压。
    历代女皇但凡亲政,便得收回三军军符。如今世家势大,并不愿放权。自上一任君后去世,后宫空悬两年,世家贵族皆以女皇年龄尚轻为由,强行反对册立君后。
    宫不可一日无主,太夫年岁大,今日做出糊涂之事儿,有一便有二。
    今日之事便是因由,此刻倒无人敢反对侧立君后之事儿!毕竟后宫乱,则国乱。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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