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绍煊转头望向旁边已经看呆的众人,冷声道:
    “传我命令,八十万蛮族如今兵临北境,此战必须大胜而归。倘若我们不敌,也绝不能将船只西岸船只留给他们。”
    东尧军将士们闻言,面色肃然,亦学着赫绍煊的模样拔出腰上悬挂的长剑狠狠劈向渡口边的轻舟。
    一时间,波涛汹涌的障江上足有上千艘渡船被悉数击沉。
    正值暮色西沉,江面上倾洒着一片似是带血的赤金霞光,仿佛已经预见了战场的模样。
    不过三日之内,东尧大军便急行军赶到了北境青泽城之下,与目下仅存的十三万北尧军汇合,用最快的速度整编完毕,归赫绍煊统一调配。
    赫绍煊率领的二十七万东尧军的到来,使得北尧军上下松了一口气,立刻便开始投身开战前的准备当中。
    凌柏山绵延千里,山顶终年积雪,是大尧北境的一道天然屏障。
    而青泽城就是凌柏山脉之中唯一的一道隘口。那八十万蛮族但凡想要南下,青泽城便是他们必须越过的障碍。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八十万铁骑越过凌柏山,孱弱的北尧平原便没有了屏障,将会顷刻失陷。
    于是赫绍煊方才抵达青泽城的第二日,便将一道死令传下大军每一级——
    “死守青泽!”
    就在他下了这道死令当晚,斥候的急报便一道一道传入青泽城。
    蛮族借着夜色急行军百余里,就在离青泽城不远处的山谷之中扎营,眼看便要开始攻城。
    全军上下高度戒备,谨慎地对待着这头来自北尧草原腹地的猛兽。
    当第二轮太阳升起时,八十万蛮族终于压境青泽城下,对北城门和西城门发动了极为猛烈的攻势。
    大战初始,楚禾原本在城中随同郑子初一同救治伤员。
    可她忽然注意到从西城门退下越来越多的受伤将士,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抓了一个伤势较轻的伤员问道:
    “西城门怎么了?”
    那士兵哽咽着说道:
    “西城门破了!原在西城门驻守的邓冲将军没能守住城防,便只能率军出城阻击敌军,却不想中了暗箭,坠马而亡。可他的尸首竟被那伙贼人俘获,绞起来挂在攻城车上示众!”
    楚禾自是一愣,似是自言自语道:
    “西城门破了,也不见城中失守,那现在西城门守卫的是何人?”
    眼下的伤员们显然都是在邓冲将军阵亡之前便被替换下来的,没有人能答得出她的话。
    楚禾忙不迭将手中的绷带和药瓶交到其他士兵手中,自己则逆着人流走出了救治伤员的医馆。
    这时候,碰巧有一个骑兵刚刚抵达医馆,他头上流着汩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到楚禾面前,一头便从马上栽了下来。
    楚禾连忙喊了几个人前来将他扶起来,命道:
    “你们几个将他送进去,找郑子初大夫尽快止血疗伤!”
    那几个士兵立刻便抬着人下去,楚禾转眼看见他的坐骑,便一把将那马匹扯过来翻身上去,轻轻策动马儿,带着她一路向西城门疾驰而去。
    她刚一走到西城门,便看见一支军队正在消失在城门口的背影,于是立刻便拽了一个士兵追问道:
    “前方是哪位将军率军?”
    那士兵看起来像是北尧人,看着她一副陌生的面孔,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
    “是东尧王殿下亲自率军啊…”
    楚禾心里空了半晌,听见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厮杀声,立刻便从马背上跳下来,顺着楼梯冲上城墙。
    此时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了敌军的攻势。只是这满地的血污和尸体,以及还架在城楼上的云梯,都处处证明着这里方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楚禾跑到城墙边上,俯身望向城下,果然看见赫绍煊手持一柄长戟,正策马率领军队冲了出去。
    只见远处的草原之上,一片黑压压的蛮族敌军正在阵前严阵以待,正中央的工程车上似乎还挂着一个人。
    方才那士兵所言果然不错,战死的邓冲将军竟被蛮夷如此羞辱。
    可是,赫绍煊不是这样鲁莽之人,怎么会只率领着这么少的人马冲向敌军主力呢?
    楚禾不由地攥紧了拳,想朝赫绍煊的背影大吼一声,可是她的声音刚一传出去便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半点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只见赫绍煊忽然夹紧马肚,全速冲到最前方与敌军对峙的战场上,凌空将邓冲的军令旗拔下。
    一名将官从他背后跟上,顺势将赫绍煊的王旗换上。
    就在此时,城墙上终于有一个东尧军中的小将领发现了楚禾,连忙奔到她面前跪下恳求道:
    “王后娘娘,西城门已破,蛮族大军已经近在咫尺,此处实在不宜久留,还请让属下护送娘娘回到南城门!”
    楚禾连头也没转过来,只沉声开口道:
    “邓冲将军是怎么死的?”
    那小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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