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笑道:
    “我差不多已经想到,日后大约江湖上会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叫…”
    她与魏葬同时开口:
    “魏藏?”
    两人相视一笑。
    魏葬亦接着她的话开口道:
    “魏葬刚到东尧的时候,小姐曾问我叫什么。今天,小姐还能再问一次么?”
    楚禾心下了然,唇边挂着笑,极为认真地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魏藏。”
    许久之后他又轻声开口:
    “魏城的魏,宝藏的藏。”
    月色犹如当年清冷,却未见旧日的生离死别。
    昔年月下来去无影的刺客,如今真正成为了可以堂堂正正行走在阳光之下的少年。
    *
    等到送走魏藏之后,楚禾独自一人回到了寝宫之中,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偌大的床榻上,只塌边点着一盏孤灯。
    她静静地望着那簇明亮的火苗,脑中回想着自己经历的这一世,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看起来,她似乎改写了许多人的结局。
    魏藏寻回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成为她生命里的影子,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出了阴影之下,沐浴着阳光,书写着自己的故事。
    而她,也不再作为赫元祯的附庸,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楚妃娘娘,在无尽深宫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青春流逝。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亦得到了前世从来不敢奢求的东西。
    她想着想着,眼前跳动的烛火似乎渐渐将她催眠,眼皮也困得打起架来,慢慢阖上了双眼。
    不知她一个人睡了多久,忽然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那人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覆在她耳畔吻着,说了几句缠绵飘渺的话。也不知内容是什么,她在梦里羞红了脸,转身翻进那人怀里,熟睡到天明。
    *
    第二日清晨。
    谁知她躺着躺着,却愈发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那不对劲的感觉来源于她的小腹,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她难受,甚至隔着两层亵衣也磨得她娇嫩的皮肤生疼。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存在感越来越明显,让她很不舒服,像是睡在原本柔软舒适的床榻上突然间多了件硬物一样。
    她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睡的不老实,才将被子卷在了身下硌着了自己。
    可是楚禾睡的迷迷糊糊地,半分也睁不开眼睛,于是便闭着眼睛伸出手去按了按那东西。
    谁知她的手心却触及一片滚烫,亦感觉到那并不是来源于自己身上的体温。
    而且…这东西的手感怎么…
    楚禾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某人身上睡了一整晚。
    再低头一看,直到她看清楚方才被自己“按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当即便被吓醒了。
    她闹出的动静惊醒了赫绍煊,只见他仍旧闭着眼睛,而干哑的嗓音则幽幽地传到她耳边:
    “摸完就想着走?楚禾,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公平一点?”
    楚禾咽了咽口水,刚想偷偷摸摸地从他身上下去,却瞧见赫绍煊睁开一双略显疲惫的凤眸,懒懒地望了她一眼。
    虽然他一声没吭,手上的动作却半分不减。
    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按着她的手,又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楚禾见挣扎无望,刚一抬起头来,却看见他一副憔悴的模样,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忘了。
    她用下巴轻轻抵在他胸前,抬起右手用素指摸了摸他眼下的乌青,轻声问:
    “什么时辰才回来的?我也没听见…”
    他薄唇轻启,淡淡开口道:
    “寅时三刻回来的,你早就睡得跟小貂一样熟了。我一上榻,就抱着我不撒手,哼哼唧唧地硬要爬到我身上来才肯睡。”
    楚禾腾地便僵住身子,刚要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却发现抽不动,只能咬着牙说:
    “我睡觉一向很安稳…从来不闹人的…”
    赫绍煊终于睁开一双眸子,嗓音慵懒:
    “一个人睡觉老不老实这件事,只有她的夫君有发言权,旁人谁会整夜整夜陪她入眠?”
    楚禾抿着唇想了半晌,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反驳,只好继续气鼓鼓地躺在他怀里。
    赫绍煊忽然问道:
    “你昨天去天牢了?”
    楚禾心尖尖上跳了一下,自知瞒不过他,便说道:
    “是。听说琼善最近又有点疯言疯语,传得越来越离谱,我便去看了看她。”
    她说着说着,正准备将她昨日从天牢里拿出来的问名册残页告诉他,却听见他开口道:
    “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当心老鼠咬了你。”
    楚禾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昨天看的闲话本子上就有几个灵异故事,说的就是老鼠成精以后半夜吃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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