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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绍煊侧身躺着,还在睡梦之中。
    他的长臂将她圈在自己的禁地之中,身上灰紫色的丝袍并未扣齐,隐隐露出腰腹如玉刻般的雕痕。
    忽然想起来昨夜的情形,立刻便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被窝里。
    只是她动作有些大,唯恐赫绍煊会忽然醒来将她捉出来,于是便从缝隙之中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柔然的长发垂落在榻上、肩上,尾端被一根丝带束起,额前一些散发也整齐地别在耳后,露出他饱满的额头,清晰的眉骨与下颌。
    他睡觉的时候,凤眸微微向上扬起,薄唇轻启,舌尖无意识地舐了一下上唇,似在梦中呓语。
    楚禾偷偷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忽然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她不会吻,睁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他,将唇贴在他唇上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这才讪讪地退开,谁知腰间忽而有一只大手箍住了她。
    那双凤眸随之睁开,装着七分慵懒,三分戏谑。
    她慌忙躲开,赫绍煊舔了舔唇,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忽然按着她的肩将人推在床榻上。
    楚禾紧张地闭上了眼,他却许久没有碰到她。
    楚禾再睁眼一看时,赫绍煊忽然重重地倒了下去,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楚禾吓了一跳,爬起来跪坐在他身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间,果然触及一片滚烫。
    她轻唤了赫绍煊一声,可他却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楚禾连忙披了件衣服下了床,随便穿了双鞋便奔到外面,将画棠院的两个侍女叫来,命她们一个去请大夫,一个去准备凉水和毛巾来。
    等大夫来的时候,楚禾一边用凉水浸湿的帕子给他降温,一边让侍女又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出来,严严实实地给他盖好。
    没多时,方才她遣出去的侍女便带着一个大夫进来,为赫绍煊诊脉。
    在这空隙,楚禾悄声将那侍女带出门,走到廊下将自己的令牌交给她,嘱咐道:
    “你去外院随便找一个禁军侍卫,让他拿着我的令牌去军营寻谢照衡谢大人,私下告诉他王上突患急病,让他不要声张,稳住军心为上。”
    那侍女闻言,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拿着令牌匆匆去了。
    楚禾走回屋内,有些担忧地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赫绍煊。
    昨夜他还好好的,难道就是晚间出去的那一次染上了风寒?
    此时大夫已经诊完了脉,转身朝楚禾一拱手道:
    “王后娘娘放心,表征凶险而已,只是寒热冲撞所导致的风寒之症,待老夫开几副发汗的汤药,将寒气逼出去便能见好。”
    楚禾连忙命人准备了笔墨,站在一旁等大夫写完了,便立即命人去抓药。
    谁知药还未端上桌,楚禾便听闻谢照衡求见。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谁知谢照衡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他身后还跟着上一回给赫绍煊针灸的那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
    谢照衡朝她拱手道:
    “王后娘娘,这位是老臣的师兄,擅医理药理,可否让他为王上请脉?”
    楚禾踌躇片刻,脑中全是上一回老人扎在赫绍煊背后的那一排针。
    那老者似是看出了楚禾的担忧,朝她翩翩然一拱手,笑道:
    “老朽郑子初,师从玉阙阁,并非是一般江湖术士,请王后娘娘放心便是。”
    立在楚禾身后的大夫忽然大惊道:
    “原来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名医郑子初?在下实在失敬了…”
    楚禾这才微微颌首道:
    “方才这位蔡大夫已经诊过脉,先生若是不放心,请再诊一遍罢。”
    郑子初脸上笑意未曾消失,忙朝楚禾一躬身,便径自走到床榻前,凝神为赫绍煊切脉。
    稍后,他脸上神色微变,转身向楚禾道:
    “方才的药方可否能借我一观?”
    那名蔡大夫立即便像捧上天书一般虔诚地将自己的药方递给郑子初,满目都是期待。
    谁知郑子初看得直摇头,一边敲着桌案一边像是训斥自己的徒弟一般:
    “表征的确像是寒气侵体,实则是体内郁结火气,又以外力强行压制,使得阴阳颠倒,造成火气过剩。你开一副泄火的方子来,今日便能见好。”
    那位蔡大夫竟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直接取了一张新纸出来,写了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降火方子,又小心翼翼地递给郑子初看。
    郑子初提笔划掉几味药,又加了几味药进去,便一挥手道:
    “就按照这个方子抓!我亲自煎药。”
    待药煎好了,谢照衡帮着楚禾将赫绍煊扶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灌药。
    可是灌一勺下去,他总会吐大半勺出来,灌半天也喂下去一半。
    楚禾急的不行,可郑子初却在旁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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