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就连赫绍煊本人也认为这是最佳方案。
    可就在作战方案即将要敲定的时候,人群当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身着一身青袍官服的谢照衡从人群里飘然而出,朝赫绍煊拱手道:
    “臣不同意急行军。如今我们尚未完全摸清北境战场的情形,再加上北境多条要道被封锁,消息传播极慢。倘若贸然前进,若是在出云川遇到伏兵,那么大计将土崩瓦解……”
    他还没说完,身旁有一个老将便回头嗤笑道:
    “谢大人,您作为天子派遣来的朝廷监礼官能够参听军务,已是吾王格外开恩。可现如今,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出云川地势险要,常有激流,北境蛮族若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会在此处涉险?你想得太多了!”
    赫绍煊没吱声。他一开始听见谢照衡反对他的提议还有些犹豫,可当他仔细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见已经有人公然反对谢照衡的提议,便没再理会,只低着头继续与赫子兰商讨粮草供应的问题。
    谁知谢照衡却仍然不死心,竟再三劝阻道:
    “请吾王三思…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吾王与北境桀漠王夙冉交锋多年,安不知他行事多诡谲?倘若我军主力受损,那便将是至少三年不得大出于天下,您真的甘心吗?”
    老将军亦反唇相讥:
    “谢大人!兵法不是只停留在书本上的,若您愿意褪去这一身青衣朝服,拜入本将军麾下做一无名小卒,我保你一年之内自己也能撰写出一套像样的兵法,哈哈哈哈…”
    武将们平日一向看不起谢照衡那副阴诡不定的做派,见状亦纷纷仰天大笑,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而赫绍煊对谢照衡的戒备未减,更不可能临危之时相信他的决策。他虽没有跟着嘲笑谢照衡,却也面色肃然道:
    “谢卿,此事非你所长,还是请留在青都,替我处理好民生便罢…”
    他说完,便埋下头去,再不理会谢照衡。
    谢照衡刚想再行谏言,却不想恰逢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紧急军情,打破了翰澜宫群臣辩论的节奏。
    只见一个身上插着两面赤红战旗的兵士闯入殿中,浑身被雨水、泥水淋湿。有人认出他来,正是往来北境战场与青都的斥候。
    东尧军中斥候在执行任务时,身上往往会挂两面小旗,分蓝、黄、红三色。若挂蓝旗,证明战事稍松,不至于紧迫;若挂黄旗,便是说军情略有紧急,需小心行事;若是挂上红旗,那么便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途径任何关卡也不得阻拦。
    因而群臣看见他身上的两面赤红战旗,都纷纷安静了下来,目光紧紧地锁在他身上,焦急地等待着他即将带来的军情。
    那斥候快步上前,朝赫绍煊一拱手道:
    “禀王上!前线宋将军急报,桀漠二十六万大军压境,已连破雎砚、龙川、平饶三大关隘,离重镇昆阳已不到六十里!昆阳守军仅五万,却有十二万民众,实在抵挡不住大军猛攻啊!”
    赫绍煊脸色肃然,见状立刻抽出一支令箭命道:
    “你带我令箭赶回昆阳,命宋世初加紧城防。告诉他,不出七日,我一定率大军增援!只要他守住七日!”
    斥候眼睛一热,连忙接过羽箭,匆匆而去。
    众人目送着他走后,赫绍煊立刻凝神在地图上找到昆阳的位置。沉默良久之后,决心不再进行战前推演,直接按照原定计划北上增援昆阳。
    他又从一旁抽出令箭递给赫子兰:
    “先锋大元帅赫子兰,我命你即刻率领先锋部队出发,急行军至昆阳驻守!”
    赫子兰一听军令便浑身气血上涌,立刻肃然接过令箭,语气铿锵道:
    “末将领命!”
    谢照衡见他一道道军令发下去,自己已无力回天,一早便悄然退出了翰澜宫。他正在宫外紧锁眉头之时,却偶然撞上了刚刚赶来的琼善郡主。
    琼善老远便听见翰澜宫里面一派热火朝天,可她再一看谢照衡脸上却没有丝毫欣喜的神情,于是便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
    “今日大军出征在即,谢大人为何如此沮丧?”
    谢照衡抬头看她一眼,淡淡一笑躬身行礼:
    “郡主有所不知,大军北上,必至出云川。老臣正是因为担忧军情,所以才面带沮丧。郡主来的正好,王上此时正在分派军务,若是现在进去,兴许还能争得头一份大功。”
    琼善不明所以,于是凝神问道:
    “谢大人认为途径出云川不妥么?”
    谢照衡摇了摇头,自顾自地长叹一声,嗤笑道:
    “三日之内,大军行至出云川,遇其天险,必遭伏兵。”
    听见他如此一本正经地阐述了缘由,琼善险些笑出声来,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望向谢照衡的眼中带着一丝同情。她心中不自觉地感慨着,眼前这人果真是书读的太多了,连最基本的兵家常识都没有。
    出云川地势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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