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孟复青微眯了眼,姜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问:“孟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孟复青还未开口,陆小山倒是率先有了结论:“我知道,安乐郡主定然是自杀。”
    他说得气势磅礴,非常自信。方重雪没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小山嘿嘿笑,说:“直觉告诉我。”
    方重雪微瞪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别给表嫂他们添麻烦了。”
    陆小山与她争辩:“这怎么是添麻烦呢?你看安乐郡主死的时候都没声音,如此安静,指不定就是自杀呢。”
    方重雪辩驳道:“或许也有可能安乐郡主与表嫂一样被人迷晕了,而后丢进湖里呢?”
    这倒也是个可能性,姜致微垂下眉眼,仔细回忆她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当时安乐郡主倚着柱子,还看着她,且神情丝毫不慌张。倘若她被迷晕一事安乐事先不知情,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她眉头皱在一块,眉间感受到微微粗砺的摩擦,她抬头,孟复青收回手:“在想什么?”
    身后还有方重雪和陆小山在,姜致一时语塞,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晕倒前,曾踉跄两步,但是安乐郡主的神情特别平静。倘若是我,我见她如此,必然会惊慌。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陆小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知道了!安乐郡主想害你!把你迷晕了,然后自杀,陷害你!”
    姜致笑不出来,勉强道:“倒也不必。她与我也没有这样大的怨仇,要搭上性命,何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定我的罪,这实在……加之她与宋世子感情甚笃,应当不会如此轻易舍下宋世子。”
    陆小山挠挠头,被她说服。“你说的也有理,青爷怎么看?”
    孟复青道:“用眼睛看。”说罢他拉着姜致继续往前走。
    湖水颇深,幽深沉静,根本看不出来这里不久之前交代过一条人命。湖是死物,只有他们是活物。
    方重雪叹息一声,道:“安乐郡主大好的年华,甚至还未曾诞下子嗣,实在可惜。”
    姜致附和叹息:“确实可惜。”嘴上如此说着,她心中却忽然记起安乐郡主的话,宋世子从前喜欢莲城公主,而莲城公主走得突然?
    她偏头问孟复青:“阿青,你可还记得莲城公主?”
    她不曾见过莲城公主,只听说过其人貌美,性格可爱。后来去世的时候,上京百姓还一阵惋惜。
    孟复青为她不经意的称呼心弦撩拨,陆小山与方重雪落在后面,他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姜致微愣,听见他说:“见过几面,是一个很好的人。”
    姜致与他走向亭中,“那……你可曾听说过,莲城公主与宋益的事?”
    孟复青目光逡巡在亭子周边,回答姜致的话:“宋益与莲城公主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是甚好的,不过更多的,我与他们也不熟识,明日我问问圣上。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亭子里没什么东西,桌子椅子都是寻常之物,椅子上放着一个锦盒。孟复青走近,姜致道:“这便是那日安乐郡主送给我的东西,里头是一支人参,按理说,没什么不寻常的。”
    孟复青松开她的手指,抬手拿了锦盒,盒子下面沾了些白灰,盒子里确实只有一支人参,没有夹层之类。他送到鼻子边嗅了嗅,也没闻见什么异味。
    桌上的茶水自那之后也没人动过,孟复青抬手捏起茶杯,轻晃了晃,里头的茶水无色无味,似乎也没什么寻常的。
    孟复青皱眉,阿致不会无缘无故晕倒,她体魄尚可,除非被人下药。药不下在茶水里,那只能是在那日的吃食里。他招呼下属过来,“你去问问永安侯夫人,吃剩的东西在哪?带些回刑部。”
    下属应是,很快告退。
    姜致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永安侯夫人昨日以性命起誓,说此事与她无关。”她沉吟。
    孟复青嘴角噙着笑道:“她只说安乐的死与她无关,并不曾说你的晕倒与她无关。”
    姜致被他的谨慎折服,她竖大拇指:“日后我必然不能犯事被孟大人知晓。”
    孟复青笑,问她:“你想犯什么事?”
    姜致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事。”
    他们说着话,忽然陆小山与方重雪大喊:“表嫂,快来!”
    孟复青与姜致走过去,听见方重雪道:“这里,下面,有痕迹。”
    姜致顺着她所指看下去,确实看见一处划痕,蹭掉了柱子的一点漆。孟复青抓着栏杆,翻身下去查看,道:“确实是某种尖锐器物摩擦蹭掉了一块。”
    陆小山有些激动:“那我们去查来的宾客,谁身上携带了尖锐器物,排查可疑人员。”
    姜致摇头:“来的宾客太多,这样费力不讨好,且天气炎热,换衣裳也正常。”
    方重雪点头:“对啊。”
    孟复青轻松翻过栏杆,“只有那处有痕迹。不过宏图大业,总是容易毁于细枝末节。”
    这会儿的日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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