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细细的水珠,她挣扎着开口,用仅存的那一点理智试图在幻觉中寻找爱人:“岑行……”
    矜玄睫毛一颤,诧异地低头,看着这个显然神智不清的女孩。九尾狐的血天然地有致幻的效果,他故意多给了一点血,想让贺寒吹在迷醉的感觉里沉溺一会儿,他以为她会找她的刀,或者干脆做个躺在金山银山里再也不用受上司压迫的梦。
    可她重复地呼唤那个名字,声音轻轻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悲伤,像是孩童无望地寻找早已丢失的、最初的那个玩具。
    “……你真的这么难过吗?”矜玄抚去黏在贺寒吹脸颊上的头发,迟疑着问。
    贺寒吹当然没法回答,她断断续续地念着岑行的名字,眼泪蓦地滴落。
    “抱歉。”矜玄替她擦掉眼尾的水珠,同样哀伤的注视她,有那么一两秒,好像又是那个略显怯懦的男人,对着哭泣的女孩不知所措。
    但他最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眉眼平和,在贺寒吹的眉心摸了一下,“睡会儿吧。”
    **
    贺寒吹做了个梦。
    准确来说,这还是个美梦。
    梦里她没走热血漫主角标配父母双亡路线,家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父母健在吃喝不愁,像许许多多的大学生一样到一个离家不近也不远的城市读书,大学外边还有条平价美食街,从街头吃到街尾能撑到戒零食俩月。
    唯一不好的时候大概是梅雨季,雨下得没完没了,贺寒吹吃着吃着突如其来天降暴雨,手里的烤串儿浇得七零八落。她不好意思打电话叫室友来接,蹲在街头烧烤摊的塑料布下边,可怜巴巴地等雨停。
    雨噼里啪啦下个没完,但她等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撑着伞的男人穿了身黑白灰色调的休闲装,愣愣地看着她,局促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感觉,抓伞柄的手用力得骨节发白,声音却轻轻的:“……要我带你一程吗?”
    刹那间云破雨停。
    梦境也到此为止。
    贺寒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镶在天花板上的顶灯,无声地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亲,甜了吧(缓缓吐烟)
    ☆、通天(10)
    卧室门的门轴轻轻一转, 贺寒吹一个激灵,迅速窜起来坐在床上,放空时间过长的大脑无法正确反应, 导致她在接近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一把抓过被子抱在胸前,正面看是小孩儿惊慌之下瞎抱玩偶熊的姿势,侧面看就仿佛是哪个建国前穿越来的贞洁烈女。
    好在矜玄并不在意, 他随手把门扣上:“现在如何,想吃东西了么?”
    贺寒吹隔着被子摸了摸肚子。说起来确实很奇怪,之前她因为呕吐反应而厌食, 到了听见代指食物的词都觉得反胃的地步,这会儿矜玄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身体却没什么厌恶的感觉,反而真觉得胃里有点空。
    但她不想承认,总感觉点头了就是向着这只大狐狸屈服:“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矜玄懂她想问什么,稍稍抬起另一只手,让她能看见里边装了什么,“想吃吗?”
    他的手很漂亮,骨肉匀停肌肤白皙, 从骨节的清晰程度到指甲的颜色都恰到好处, 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在他手里直接变身哪个大牌当季限量定制款。然而贺寒吹没空欣赏那只手,她的视线透过透明的袋子,集中在里面。
    袋子里装了瓶牛奶,边上的面包包装也是透明的,烤得略微焦黄的表皮蹭在包装上, 就是这层脆皮会在入口的时候发出脆响,再咬下去就是松软蓬松的本体。
    贺寒吹本能地吞咽一下,用长达两分钟的时间给自己洗脑历史上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故事,十分有骨气地拒绝:“我不吃。”
    “哦,”矜玄没意见,“你更喜欢血的味道吗?”
    贺寒吹昏昏沉沉,没懂这俩话题怎么给他连接起来的:“你指的是什么?”
    “我说过,”矜玄起了个头,停顿片刻,像是故意引起注意来强调后半句话,又像是短暂地犹豫该怎么描述。他最终这样说,“我宽恕你,无论你是否有罪。”
    这句话说得还挺温情,矜玄本身也不是那种凶暴的长相,美得具有攻击性是因为超出了审美的接受上限,光看五官确实是标准的美丽男二脸,何况现在还稍微带了点笑,冲散了之前强行往贺寒吹嘴里喂血时那种若有若无的妖气。
    贺寒吹看着他温和的脸,脑内全是当时地下通道里的血肉残渣。她确定那个时间通道里的尖叫声是一瞬间停止的,那些天师甚至来不及向地上逃,就被碾成了肉泥。
    背后又有点出冷汗的趋势,贺寒吹果断选择不和矜玄作对,她暂且还没胆子去试探他会不会突然发作:“我饿了。”
    矜玄微微一笑:“下来吧。”
    贺寒吹听话地下床,往地板上一坐,拆开包装袋开始吃。便利店的面包说实话味道一般,胜在能填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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