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遍及以上才能表达。
    然而她已经没力气表达了。
    紊乱的生理期带来的感觉和之前截然不同,她第一次品味到了血泪相和流的感觉。贺寒吹觉得自己的肚子不是肚子,是个建筑工地, 里边有一百个建筑工人虎虎生威地挥动锤子,边使劲儿锤, 边喊“大锤八十!八十!八十!”
    她被锤得站都站不直,根本无力去厨房烧热水,好不容易爬到客厅,借着下午剩下的半杯凉水磕了片止疼药,但凉水进到胃里,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刺激了同在腹腔里的器官, 疼痛的感觉更明显, 痛得她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
    直到岑行出来,客厅的灯一亮,两个人同步被对方吓到,他姑且能在表情上体现出些许惊恐, 贺寒吹则是脸色煞白,连抬手say嗨的力气都没有。
    岑行迅速联想到原因:“生理期?”
    贺寒吹努力点点头,气若游丝:“没事,我吃药了……药效起来就好了。”
    岑行忍住没说“你看起来好像撑不到起效”之类的话,抿抿嘴唇:“很痛吗?现在去医院?”
    贺寒吹痛得没力气说话,只能摇摇头。先不说这个点去医院只能挂急诊,以及路上颠簸可能更受不了,光是想象一下她动弹不得地让岑行带去医院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要紧急集合。
    “真的不去?”岑行不太放心。
    贺寒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去。”
    “……好吧。”岑行屈服了,毕竟他没痛过,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正常,迟疑片刻,“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找找东西。”
    贺寒吹很想让他不用麻烦,但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小腹,开口困难得像是挣开缝线,等她调整好舌头的状态,厨房的灯都亮起来了。她没辙,只能继续蜷缩。
    等止痛药起效的那段时间最难熬,想着下一波疼痛能减缓或者消失,然而还是那么痛,期间可能还有心理作用,贺寒吹甚至觉得肚子里的建筑工地升了个级,又他来了一百个建筑工人。
    在她被八十一锤锤晕之前,岑行回来了,先往她怀里塞了个略微烫手的热水袋,放在茶几上的则是红糖桂圆炖蛋。他看了看贺寒吹苍白的脸,犹豫着放下勺子:“很难受?现在还能吃东西吗?”
    岑行不爱吃甜食,大半夜地翻出这些做甜品的东西也不容易,贺寒吹不好意思拒绝好意,忍痛点头:“……我觉得行。”
    语气听着还行,但她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皱,脸颊边上还贴着几缕汗湿的头发,渗不进去的冷汗从发梢滴落。
    岑行轻轻叹气,端起碗,勺子沉进碗里:“我喂你吧。”
    勺子都递过来了,贺寒吹总不能再矫情地表示不吃,她微微低头,小心地把糖水炖蛋含进嘴里。
    这一勺下得挺妙,一半是带着桂圆香气的红糖水,另一半则是炖蛋,蛋白柔软,蛋黄则沙沙的,吃起来像是做成甜口的流沙馅儿,刚好中和了桂圆红糖略腻的感觉。
    一勺热腾腾的甜品吃下去,贺寒吹觉得胃里舒服一点,眉眼舒展,岑行推测差不多,又舀了另一勺。贺寒吹依旧没有拒绝。
    毕竟是当夜宵吃,用的碗也不大,一勺一勺喂了差不多五分钟,碗就见底。岑行没强求贺寒吹把糖水也喝干净,只把桂圆挑出来喂她吃,再迟疑着摸摸她汗湿的额头:“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刚捧过碗,他的手是热的,放在因为出汗而温度略低的额头上触感格外明显,贺寒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岑行食指上不明显的茧,轻轻擦过额头时让她想起小时候躲在草丛里,灌木叶片略微粗糙的感觉。
    她的思维漫无目的地逸散,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还好……比刚才好。”
    “能起来吗?”岑行小小地松了口气,“趁现在回去睡,或许睡着了就好了。”
    事实上被痛醒也是有可能的,贺寒吹选择不戳破直男的美好幻想,但她也没力气起来,在地上坐了太久,腰以下全麻了,直接让她体验到半身截肢的感觉。
    她只能摇摇头:“我再坐会儿。”
    “好。”岑行学着她的姿势,在她身边坐下。
    茶几摆得离沙发太近,中间留的距离贺寒吹勉强能抱着腿缩在里边,对岑行来说就有点儿难受,腿怎么放都别扭,整个姿势十分扭曲。
    边上的人纠结着该怎么坐,但贺寒吹毫无知觉。止痛药的药效渐渐上头,和吃饱后的疲惫感搅在一起,她本来就被肚子里的建筑工地折腾得没多少体力残余,现在建筑工地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她脑子发昏,没多久就陷入脱力的半昏迷状态,栽在了岑行肩上。
    这一下磕得挺重,越来越逸散的意识让她强行抓了一股回来,竭力抬头,脑内坐直,身体倒很诚实地还靠在他身上,出口的话也模糊不清:“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岑行温和地安抚她,把热水袋往她怀里塞了塞,刚好贴在小腹的位置。他盯着热水袋看了一会儿,又试探着伸出手,掌心覆盖在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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