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见谅!”焦糖狐狸立马怂了,迅速往下一趴,瘫成一滩狐狸,换算成人类大概是五体投地的姿势,他声音低低的,整句话都在发颤,“国、国主到这里来,是……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只做了七日国主。青丘之国已与我无关,我甚至不知道如今的国主是谁。”岑行平静地纠正焦糖狐狸。
    焦糖狐狸懵了,茫然地眨眨眼睛,选择顺着他说:“是、是……叨扰狐君,小妖告退。”
    他站起来,转头想溜,往门的位置窜了两步,没看见结界形成的漩涡,反而一头磕在门板上,敲击的声音还挺清脆。焦糖狐狸的脑壳上迅速鼓出个包,他拿前爪摸了一下,痛得倒吸好几口冷气。
    “……狐君?”他知道走不了了,老老实实蹲坐下来,没敢抬头,“这个……狐君有何吩咐?”
    岑行没有吩咐:“这座庙,是你让人改建的吗?”
    “不敢不敢!”焦糖狐狸的毛又炸了,拼命摇头,摇成滚筒洗衣机,“这庙早就有了,小妖是今年刚来的,不过是见这些人类祭拜狐仙……哦不是,狐狸,祭拜狐狸。这才借个东风。”
    “东风?”
    “是,是。小妖能力有限,只能幻化些戏法骗骗人类,取用些贡品,”焦糖狐狸往贺寒吹的方向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耷拉着两只耳朵,毛绒绒的大尾巴拖在身后,好好一只赤狐颓得像是只藏狐,“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什么贡品?”
    “就是白日里摆在桌上的那些,糕点果子什么的。”焦糖狐狸继续颓废,“小妖只敢取这些,旁的就……”
    “别的?”岑行追问。
    焦糖狐狸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如果说实话,回去以后那些同族可能要撕了他,但他面前杵着的是狐君,不说实话一样可能被撕。他只恨不能像烛阴大神那样穿梭时空,扭头回去掐灭今晚进狐仙庙的念头。
    僵持一会儿,焦糖狐狸认输,尾巴尖尖焦躁地拍着地面:“这是山间同族的秘密,若是小妖说了……这个……”
    他充满暗示色彩地扬起声调,纠结得整张脸都皱起来,犹如一个戳坏了的羊毛毡邪神狐狸头,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含真诚,充斥着祈求、犹豫、悲凉等等复杂的感情。
    “无妨。”岑行表示理解,“说吧。”
    “小妖胆小,只敢取些吃食,对那些人类也不痛不痒,但山里有些同族取的就多了。”焦糖狐狸深吸一口气,开始卖队友,“想必您知道,此间灵气越来越稀薄,修出人形越来越难,那些同族便想了法子,借这个狐仙庙取香火,有些还、还……”
    他看看岑行,一咬牙,一口气说完,“还借用人身,或是阳寿来抵修行的年份。”
    岑行觉得有点可笑:“怎么借?”
    “管着这狐仙庙的是个女人,原本是贪其他人的钱财,装神弄鬼,小妖听见过来祭拜的人叫她仙姑,实际上她一窍不通,压根不知道山上真有在修行的狐狸。”焦糖狐狸抬起后爪挠挠耳后,纠结着说,“具体如何,小妖不知,总之有个同族去寻她,吓得她怕了,替那些胆子大的狐狸找合适的人借寿,用的就是那个签筒里的签子。”
    岑行回想起当时王女士推着贺寒吹去抽签,睫毛一颤:“红签?”
    “对对对,不愧是狐君,神通广大,这都知道。”焦糖狐狸意思意思恭维,继续说,“说是抽了红签的就是答应借寿,三日过后,自有狐狸去取。小妖没借过,旁的……不知晓了。”
    他这么一说,之前狐仙庙里堪称诡异的经历就都能说通了。难怪当时那个神婆抬眼问王女士“是哪个”,原来问的是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寿命借给狐妖的人是谁。
    抽那支红签的本该是岑行,但王女士犹豫片刻,不知道是对这个法律上的儿子有那么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怜悯之心,还是因为他得多活几年给岑耀凑够买房买车外加彩礼的钱,最终选了贺寒吹这个外人来倒霉。
    岑行心里一阵悲凉,又觉得好笑,但那种负面情绪很快被抹除,脑内跳出来的弹幕是“人本就如此”,反映到脸上只有个很浅的微笑,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嘲弄。
    焦糖狐狸紧张地盯着他,等了半天没等到指令,悄咪咪地倒退一步。
    岑行还是没说话,焦糖狐狸又倒退一步。
    再退一步。
    一步。
    退到安全距离,焦糖狐狸原地起跳,扭头就往门口冲:“今日叨扰,小妖告……”
    他的话没能说完,蓬松的大尾巴上突然传来一股拉力,把整只狐狸拉得钉在原处,动弹不得。尾巴被拉得笔直,几乎要和身体撕裂,受力最大的地方在尾骨,像是要硬生生地把整条尾巴扯下来,焦糖狐狸甚至听见了骨节被拉脱的声音。
    山间传闻,狐狸修行百年得一尾,修成九尾就称作“天狐”,天下妖狐都以九尾为荣,日常除了羡慕青丘之国天生九条尾巴的大狐狸,就是吭哧吭哧修炼,争取跻身天狐的行列。
    狐妖的妖骨也在狐尾,一旦被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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