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线。
    —
    次日,被智能系统唤醒的郁宁宁还没睁开眼,先被满床酒气熏得一窒。
    女人下意识抚住额角,艰难道:“Luke,打开热水器,还有,卧房通风。”
    然而轻哑又虚弱的吟声令智能系统无从分辨,回应她的只有满室宁静。
    郁宁宁勉强撑了撑身子,粗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床头柜上的指示灯这才闪了闪。
    “好的,宁宁,您稍等。”
    下一秒,肩头堪堪腾空三公分的女人就一头栽了回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仁发涨,痛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
    这就是酒醉的恶果。郁宁宁胡乱揉着额头,在心里给何菲娣记上一笔——她被逼着喝了整整一斤的白酒。
    郁宁宁的酒量其实不大,以往应酬时喝的量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毕竟跃信广告公司这样强有力的后援就是她最大的保障,很多事都不需要以酒量论真章。
    所以说,何菲娣,很可以。
    郁宁宁清楚被何菲娣这样摆一局的原因。
    她知道,上回故意提及的凤梨酥,真的让白缙带到跟郁茂经一家三口的聚会上去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有时候真的只有一根筋,连白缙那般敏锐的人都看不出异常——她什么时候关心过郁宝岩的喜好?
    只因,凤梨酥是刺激何菲娣的利器罢了。
    毕竟,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何菲娣满心妒火又要故作端庄的样子了。这样一想,以一场宿醉来换,就很值当。
    郁宁宁在花洒下淋了很久,临了胡乱抹了抹出来。房子的角度巧妙,她一脚踏出卧室,就看见了餐桌上的白粥小菜。
    白缙长身长腿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衣西裤微微起皱,人却精神又清和。他单手拢起,熟练地顺着七宝的毛发,往它喙边喂食。
    “醒了?”见她出来,白缙抬眼,眸带关切,“有没有不舒服?桌上有药,你先喝点粥再吃。”
    “嗯、咳嗯。”郁宁宁应不得声,无奈地轻轻嗓子,朝他点头。
    白粥被餐勺翻搅,冒出腾腾热气并清新的麻油香气,郁宁宁动了动唇,到底放下勺。她毫无食欲,倒一杯热水来喝,看着白缙在旁边认真地教七宝说话。
    “来叫爸爸,爸、爸——”
    “啾啾啾!”玄凤无辜地扑棱着翅膀,却怎么也逃不开爸爸的摧残。
    “爸——”白缙牢牢地箍着玄凤,面色平和,态度却很坚决,语气近乎执拗。
    郁宁宁轻笑出声。
    白缙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女朋友,“怎么不喝粥?好歹垫一下,才能吃药。”
    “缓一缓再吃,”郁宁宁晃晃手机,说:“庄总准我休息半天,昨晚十一点发的消息。”
    “挺好。”白缙点点头,说:“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有你们庄总在,还有人为难你吗?”
    郁宁宁的水杯僵在唇边,她无意识地咬了下杯口,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昨天的酒很好。”毕竟是何菲娣特意准备的。
    白缙眼睛闪了闪,轻声说:“是吗?”果然,不会向他坦露心声吗?
    郁宁宁含糊地应了声,躲避着白缙灼人的视线,坐下去喝粥。
    白缙也没再说什么。他多炒了两个菜,让郁宁宁留着中午吃,而后回家去换衣服上班。
    郁宁宁吃过药又躺回去,感受着生理及心理双份的头痛。
    她知道白缙会生疑。
    其实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有壁的。
    他不会懂。
    —
    回公司后,也许是出于避嫌考虑,庄茹冷着脸问起她跟何菲娣的关系。郁宁宁更加无从解释,只好委婉地表示,自己最好不要跟庆峰的相关业务有任何牵扯。
    从庄茹的办公室出来,她心头仍有些沉重,想到的是庄茹探询的目光,以及白缙失望却依旧温和的眉眼。
    庄茹这么问,说明庆峰跟跃信的合作至少有四成可能。至于她郁宁宁在不在这个公司,郁茂经是完全不在意的。如果何菲娣有意促成此事,以便找机会折腾她,一时半刻间,郁宁宁还真找不到法子应对。
    郁宁宁轻轻呼出一口气,边走路,边给白缙发消息。
    【你还是有那些心事吗?】
    那些她读不懂的,偏偏“来自于她”的心事。
    白缙的回复很快过来了,【没。】
    一个字,带上规整的标点,在郁宁宁看来很是冷淡。
    她心中有些不安,打字道:【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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