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人围聚而来,场内一时躁动得难以抑制。
    而在郁宁宁这处,天地纷扰全然消音模糊,头脑阵阵眩晕,眼中只容得下不顾一切冲过来护住她的人。他将她紧紧搂住,体温传递着源源热感,四目相对之际,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及庆幸。
    而将她繁密笼罩着的,是她从未触碰过的温暖又坚定的力量。那一刻,郁宁宁心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孑然小半生,全因他,只为等他。
    她的眼神透出几分惊异及热切,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白缙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落在那处,温温地贴着,柔声安抚道:“宁宁?别怕,别怕。”
    行凶者很快被安保人员制住,白缙撑起身子半跪起来,一手虚揽着她的肩,扶她坐起来,低声问:“没事吧?”
    郁宁宁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听进去似的,摇了摇头。诸多议论及拍照的闪光唤起大脑的丝丝清明,她视线微转,看见白缙肩头溅上的一大片鲜红液体,猛地伸手按住了那块,眼圈微红。
    “我没事,”白缙说着,歪头嗅了嗅,“应该是颜料,不是酸性液体,没事的。”
    郁宁宁紧抿着唇,没有作声,死死地按着白缙的肩,双眸泛着水色,如流光璀璨。
    郁宝岩两人冲破人群跑过来,程心昭手里还端着一部相机,她被郁宁宁明显失态的眼神吓到,不敢碰到她,只能原地蹲下来,紧张道:“宁宁姐,你没事吧?”
    郁宝岩脸色铁青,无言地与白缙交换了个眼神,而后倒退着、无所适从般地移出五米远,然后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脚踹到行凶的黑衣女人的腿肚子上。
    发丝散乱的女人立时跪了下来,双臂仍在安保人员的控制下。
    也不等安保人员制止,郁宝岩已收回脚,往前走了几步,在旁人松懈时,又一脚踩在了女人手指上,毫不掩饰恶意地用鞋跟碾压。
    女人发出尖锐又惊心的惨叫声。
    “小岩!”白缙扬声叫他。
    虽没说什么,郁宝岩似乎是听了他的吩咐松开脚,脸色阴沉得吓人。
    白缙面色却很平静,对程心昭说:“这个人的脸,拍下来了吗?”
    程心昭忙不迭点头。
    “我来告诉你她的动机是什么。”白缙的声音漠然,夹杂着森冷,令人闻之心颤。
    “三个月前,她丈夫所在的公司被勒令停业整顿,内部追究责任,令她的丈夫引咎辞职。而那个无能的男人迁怒广告公司未尽到公关职责,持刀向广告公司员工发起袭击,因此被起诉。”
    “而这个女人,从此丧失了生活的支柱,出于同样狭隘、偏私、暴戾的理由,怪罪到无辜遇袭的人身上。”
    程心昭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只录音笔,她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兴奋,“是哪家企业?”
    “这个,就有劳你去查了,你会给在场所有人一个答案,对吗?”
    白缙直直地盯着那个女人,声音平缓,甚至带着几分平素的温和,出口的话却让黑衣女人不寒而栗。
    “她的丈夫,和她自己,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届时他们一定——悔不当初。”
    被制住的女人眼神阴狠,正如白缙所说,她所有的怨气都向郁宁宁倾泻了出来,被扣在那里不声不响,听了白缙的威胁,看向郁宁宁的目光更加怨毒。
    郁宁宁恍若未察,视线牢牢定在白缙身上,未曾偏移半分。郁宝岩找熟人借了男装外套,郁宁宁接过来,掂起脚给白缙披上。
    白缙顺势扣住她的手,轻柔摩挲着,“没事吧?”
    郁宁宁摇头。
    安保那边很快安顿好现场,将无关人士驱散,把妄图行凶的女人带走看管起来。汤总闻讯赶到,一连声向他们道歉。
    郁宁宁自从事发,还没有出过声。白缙披着不合身的深灰色外套,周身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尽管狼狈,神态却平和从容,“这不是您的错,汤总不必放在心上。”
    汤总道:“这是我工作的疏忽,实在抱歉,你没有受伤吧?小郁呢?有没有事?”
    郁宁宁又摇头。
    白缙说:“没什么事,只是我的衣服脏了,您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快去,快去,我派车送你们。”
    白缙的车子就在馆外,汤总听说了,又坚持让自己的司机送他们回去,于是四人齐齐上车,程心昭自觉坐了副驾驶,把后座留给他们。
    郁宝岩当场发泄了出来,状态好了不少,他看郁宁宁一言不发的样子十分忧心,又有所顾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缙搂着郁宁宁的肩,安抚地轻拍着,也没有说话。
    程心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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